&esp;&esp;没能等来林研的回应，顾成阳拿着抹布和扫把将地上打扫干净，简单地冲洗了一下被烫伤的地方，然后从高压锅里重新盛了一碗汤。等到碗的外壁摸上去变成温热，他才重新回到房间里。
&esp;&esp;林研没什么胃口，就着汤吃了小半碗饭耐心就已经告了罄，顾成阳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强求他，只好把碗盘端出房间拿去厨房清洗。
&esp;&esp;顾成阳想办法弄来了林研平日里吃的药物，等到了夜里九点左右，他拿着药和温水走进房间。
&esp;&esp;林研依旧坐在床上，眼神一动不动盯着窗外黑沉的天空。他手上不知何时多出来半包烟和一个打火机，此时被他放在手里把玩着。
&esp;&esp;顾成阳摸索着自己空荡荡的口袋，忽然心里一沉，他大步走上前，忧虑地看着林研：“你感冒还没恢复，不能抽烟的。”
&esp;&esp;林研充耳不闻，当着他的面把烟点燃，拿在手里却没有抽，而是盯着烟头一点点燃烧。烧了将近一半，他不动声色地伸到垃圾桶边上把烟灰抖落，眼神瞥见了放在床头的药物和水，林研的动作一凝。
&esp;&esp;顾成阳就坐在床头，眼神关切地看着他。几乎是立刻，林研拉扯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掌向上摊开，然后毫不犹豫将烟头往他手心的纹络上重重撵下去。
&esp;&esp;烟味里夹杂着被烧焦的味道，顾成阳疼得蹙起了眉。
&esp;&esp;林研扔掉了烟头，紧接着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然后点燃，再次拿在手里盯着它燃烧殆尽。
&esp;&esp;顾成阳掌心朝上，放在腿边，被烟头烫伤的地方焦黑一片，能看见下面的皮肉组织。
&esp;&esp;当第二根烟烧到一半，林研再一次将烟灰抖落。而下一刻顾成阳就主动把摊开的手掌伸到了他的面前。
&esp;&esp;第一次被烫伤的地方依旧钻心得痛，所以伸过去时他的手还本能地发着抖。再往上看，手臂上被热汤烫伤的地方没这么快好，此刻还泛着异样的红。
&esp;&esp;即便如此林研也不曾施舍他任何怜悯，再一次面不改色地把烟头烫到了他的掌心上。
&esp;&esp;疼痛如期而至，疼得额头都冒起了冷汗。可比起疼痛，顾成阳此刻庆幸的却是，还好林研没有抽烟。
&esp;&esp;更加值得庆幸的是，在他的手掌被烫出三个疤痕后，林研吃了他递过去了药。
&esp;&esp;◇ 第95章 你看着很累
&esp;&esp;那之后顾成阳意识到，只有看到自己受伤，林研才肯吃药或者吃饭。
&esp;&esp;所以之后的几天里顾成阳就用这个方式盯着林研吃东西。
&esp;&esp;尽管这会给他留下很多伤口，但这不失为一个好的方式。对于顾成阳来说，伤口疼在他身上总好过疼在林研自己身上。
&esp;&esp;毕竟如今他能为林研做的也就只有这点东西了。
&esp;&esp;有一回林研默不作声地砸碎了一个玻璃杯，顾成阳就捡起一块玻璃碎片递给他，示意他用这个来划自己。
&esp;&esp;林研也的确这么做了，他用尖锐的玻璃在顾成阳的手臂上划出了一道很长的口子，顾成阳一声不吭地承受着疼痛。直到鲜血染红了床单与被套，林研才把沾着血的玻璃碎片扔在地上。
&esp;&esp;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像是心照不宣似的，每次让林研吃东西，都需要顾成阳付出一定代价作为交换。
&esp;&esp;当意识在药物的控制下得到了一定好转，林研看着顾成阳伤痕累累的手臂，以及两只手掌被烫出的层层叠叠的烟疤。他想不通他和顾成阳如今的关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esp;&esp;或许顾成阳一早就知道伤口划在他身上比划在林研自己身上有效，所以犹如献祭似的奉上了自己的一切。
&esp;&esp;这让林研意识到，如果某天自己说想要他去死，顾成阳也会毫不犹豫划开自己的胸腔，亲手奉出那颗血淋淋跳动着的心脏。
&esp;&esp;在除了床上以外的地方，顾成阳永远都在示弱，却也永远都摸得清他的软肋。
&esp;&esp;毕竟他们两个人之间，向来都是痛的那个人掌握主动权。
&esp;&esp;林研再也主动没有提过要走的事，甚至没有主动开口说过一句话。
&esp;&esp;就像是被剪断翅膀的鸟，早已没了展翅飞翔的意识与能力。他日复一日地待在顾成阳亲手为他打造的囚笼中。除睡眠以外的时间里，他几乎都躺在床上盯着墙壁或天花板。有时候他也会勉强坐起来，坐到床沿上，抬头盯着窗外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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