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环着他的腰,莫名其妙又顺理成章地讲:
“我爱你。”
他就笑,笑里敛过了穿越艰难风雪的平静与知足,还有千年万年的郑重:“嗯,听见了。我更爱你。”
《蔚舒意回信》 老公:
康黛给她发来拉普兰德雪景的上午, 舒意顺手关掉金黄色的吐司机。
天地一片苍白,那些叫不出名字的树木精神抖擞遗世独立,看起来很难支撑彻夜冷雪的重量, 可每一根枝桠没有弯曲。
康黛身后是一个嵌墙的火炉, 赵煦阳半蹲着身, 慢慢地添着木柴。
他们隔着屏幕打了声招呼, 康黛擦了擦窗玻璃蜿蜒滑落的雪痕, 脸上浮着笑容:“拉普兰德真冷, 但是可以看见极光。这里的驯鹿非常高,宝贝的小名儿我已经想好了, 就叫kle。”
几句话说得跳跃无比, 舒意看着巴掌大屏幕里的雪景,那样厚重的、很有分量的凛冽冷白, 反射着刺目雪光。
舒意刚把cky从宠物店接回来。
好消息, 小猫很健康, 带回来时的营养不良和脱水已经痊愈,洗过澡后更像一朵蓬松自在的蒲公英, 没多长时间就和oney玩作一团。
坏消息,所有经由管家发出去的消息全部石沉大海。没有主人找上门,也没有好心人有意领养。
舒意用了些办法, 调取了那几天的监控。
最后发现cky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 穿越无数车灯跋涉而来。
她想,缘分。
这是她和周津澈的缘分, 也是他们和cky的缘分。
蔚舒意的名字只关联了oney的信息, cky录到了周津澈名下。
她看着周津澈一口气往里面冲了一万元的金额,支着胳膊慵懒地笑:“挺好,以后要是能有两个孩子, 一个随我姓,一个随你姓。嗯,周是大姓,好取名,也容易取得好听。津澈就特别好听。”
周津澈听见她漫不经心略带笑音的调侃,长指一动,输错了密码的最后一位数。
年轻医生终于没有再穿他的风格统一的白衬衫,因为出门前的ootd由舒意亲自搭配,浅米色的羊毛衫,搭一条铅灰色的长裤,驼色的高帮徒步鞋。
高挺鼻梁端正架着黑框眼镜,听她无心地说完,低头,清瘦指节推了下,搭着镜框的耳骨通红。
他像个干净清爽的男大学生,其实再过两年要奔三十。
这个年龄段,谈论婚姻,谈论子女,谈论即将到来或者永远不会到来的人生新篇章。
舒意在康黛面前发起呆。
有时差,宁城刚入夜的光景,天地间一场来势汹汹的偶阵雨,温度骤降到发出红色警报。
但她穿得很少,细吊带,素面朝天的小脸安静地浸在灯影里,半身松弛地靠在枣红色的懒人沙发,腿上卧着一团小猫。
舒意有太好的出身,又有充足富盈的爱。
她的父母教会了她怎么爱一个人,怎么善待一段感情。
但没有教会她,喜欢一个人,喜欢到没什么办法的时候,应该做些什么。
抱着靠枕的胸口挤压得温热,纤净雪白的长颈,不知何时系了一条色泽古朴的红绳,寓意吉祥平安的双股结,中间缀着那枚火彩明亮的水晶钥匙。
舒意不自觉地握住,掌心逐渐收紧。
她怔怔地问:“康黛,你们是因为孩子,才决定结婚的吗?”
康黛笑她:“当然不是。你听过一种说法吗?讲的是一对男女,如果谈到七八年了还没有结束,以后可能很难成了。”
舒意埋着小巧白皙的下巴,天真地问:“为什么?”
“很难解释。”康黛偏头看了眼身后忙着的赵博士,淡淡地笑了声:“感情是会变的。你得在最高点时冷却凝固,不然以后再怎么走,只会是下坡路。”
“那结婚呢?”她不依不饶。
康黛换了个房间接电话,壁炉烧着的“哔啵”声在雪景里愈发空旷。
“结婚的话,就是新的一段旅程了。”康黛慢慢同她讲:“生儿育女,不是上下嘴皮一碰的事情。生活里的一切都发生了不可逆的变化,因为孩子没办法退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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