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与我素来不和,这样做倒是在情理之中。
可陛下为何会站在李家人那边,我也想不明白。”
“就是啊!”赵思成皱眉道:“当年董家与李家水火不容,陛下就算偏帮,怎么也不该向着李家人吧?”
他转头看向许诗明,问:“你能掐会算,有什么头绪吗?”
许诗明耸耸肩,过了一阵才道:
“不知道你们发现没有,我总感觉现在的皇上……好像不大喜欢先帝身边的人。
你们想想赵明德,先帝从前多信任他,结果现在被扫地出门了。”
“可是没有理由啊。”赵思成抱着手臂,“先帝又从来没对他怎么样过,哪来这么大仇?”
“……赵总管效忠的人,可不只是先帝。”祝澜忽然开口,声音却显得有些沉重。
当初在龙场书院,秦雨薇能够进入燕修云的视线,可都是赵总管一手帮忙安排的,算是押了一块宝。
秦雨薇也知恩图报,得到燕修云的宠爱后,从来没有亏待过赵总管。
可以说除了燕修云,和赵总管来往最多的人便是秦雨薇。
在场几人一下子明白了祝澜的话,脸色都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是的,从赵明德到祝澜,能将他们联系起来的人只有一个。
这个十岁的小皇帝想要对付的……竟然是如今身为太后的秦雨薇?
……
御花园。
燕宁嘴角向下沉着,狠狠将一块石头丢进水池里。
“陛下莫生气,不就是被她拖了一个月么?也就一眨眼的事儿……”马岩在身后带着几分谄媚道。
“一个月。”燕宁又将一块石头丢进去,惊得鱼群四散而逃。
“朕在意的是那一个月吗?”
燕宁忽然抬起眸子盯着马岩,眼底是翻滚着的阴郁。
“朕是天子,却还不能政由己出!
朕想让她现在就从朝堂上消失,却做不到。她想拖延一个月,朕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陛下消消气,消消气。”马岩小心翼翼轻抚着燕宁的后背。
“没事,不就再忍一个月么?等她出了京城,最大的麻烦就解决了。
李大人会帮着陛下,将前朝那帮支持太后的大臣一个一个全都赶走。
到那时候,您就可以报仇啦……”
燕宁忽然问他:
“你说,母后真的是她害死的吗?
我总是能想起来很小的时候,去长玉宫玩,她都会准备我最爱吃的点心……”
马岩觉察出燕宁话中变了称谓,知道他又陷入了脆弱与迷茫,立刻柔声道:
“陛下就是太善良了,和先皇太后一样。
这宫里啊,越是善良之人,就越容易吃亏。
越是看起来亲近之人,就越容易害你。”
马岩停顿片刻,语气变得意味深长。
“况且,陛下当年在芳渺台,不是也亲耳听到了一些事情么……”
燕宁眼底的纠结刹那间消散了大半。
是的,两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那年宫宴,他虽然只有八岁,却对有些事情记忆犹新。
他清晰记得母后出事那一日,父皇没有让自己跟着秦雨薇回到长玉宫,而是将自己送到了容贵妃那里。
那天晚上自己装作已经睡着了,本想半夜偷偷溜出去再看一眼母后,却在经过院子时听到了容贵妃和她贴身宫女翡翠的谈话。
容贵妃问翡翠,是不是在皇后的饮食里动过手脚。
翡翠说绝对没有。
容贵妃说那就好,说不定是皇后和姓秦的起了内讧,姓秦的趁着筹办宫宴下的手,想要争夺后位。
总之这件事和芳渺台没有关系,先静观其变就是,唯一要担心的就是秦雨薇将脏水泼到芳渺台这边。
那晚的对话,每个字都深深烙刻在燕宁的脑海中。
容贵妃当时根本不知道自己醒了,主仆二人的对话没必要说谎。
而之后发生的事情也正如她所说,母后仙逝,容贵妃也再也没有出现过。
自己曾请教过太傅,按照规制,若皇后薨逝,天子是否一定要另立新后。
太傅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也就是说那个女人,如果不是成为了自己这个太子名义上的“母亲”,如今最多是个太妃的身份。
可她现在却顺理成章成了皇太后。
那原本应该是母后独一无二的殊荣!
“陛下,陛下?”
马岩的两声轻唤,终于将燕宁的思绪拉了回来。
马岩提醒他该去上书房了,徐太傅现在应该已经到了。
……
马岩跟着燕宁来到上书房门口,心中有些奇怪。
往日这个时辰,若太傅已经到了,上书房的门都应该是开着的。
今日为何关着门?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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