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就帮她修补好了,果然是小神仙啊。
这下无人能瞧出她产过子,再不怕莫小娘子说出去,她没证据,若敢告发,就是污蔑朝廷命官的夫人,罪加一等,就是不知她喜不喜欢自己送的厚礼啊!
想到这儿,连睡梦中,都笑出了声。
这边郑三娘做着美梦,那边听官差重重拍着秋曜坊的门,长孙无忌支了观音婢去开。
“哥哥,你们找谁啊?”
开了门,观音婢扑闪着杏眸,问来人。
而官差们见是一方及他们腰的娇憨小女童,勉强收起凶神恶煞的嘴脸,问道:
“小丫头,你大人在吗?”
观音婢神色低落地摇摇头,仰面道:
“他们都上值挣钱去了,只我一个人没用。”
说完,又拍了拍自己的小脑袋,似忽而想到何事,急急道:
“对了,姐姐们还让我不要同外人开门,带刀哥哥,你们可不能出卖我!”
“我们定不说!”
官差们连连承诺,见小女童这般稚嫩,招呼着同僚就欲收队,只官差头头仍若有所思。
“老大,走啊,就着小女娃独自在家,能出什么命案?
那分明是个跑腿的,支支吾吾说不清,我瞧着就是坏人名声的!”
一圆脸官差愤愤不平道。
想当年他费尽千辛万苦成为捕快,本以为能捉盗匪、破奇案,谁知天天竟是些鸡毛蒜皮、扯头花的小事。
有人报案家中丢了钱财,待他们匆忙赶到一问,不过就是墙角的葱被隔壁邻居扯了两根;有人报案家中出了命案,待他们火速抵达一瞧,不过是有人朝他们院中扔了死耗子。
还有那说家中有通奸的,他们欲抓个现行,其实是想吃一线瓜,快马加鞭赶至,还专备好了吃瓜专用草纸,结果是家中的母狗,不知怀了哪条街野狗的种。
日日这般折腾,好奇心都被磨平了,也不怪他们出队速度越发慢,现今瞧着独自守家的小女娃,他都懒得进去转了。
“小姑娘,我们能进去瞧瞧吗?”
还是官差头头心思密,蹲下身子,肃着脸,对着观音婢正色询问。
“我……我能说不行吗?”观音婢瞬时被吓红了眼,包着眼泪道,“你们不会是……假官差,要……偷我家东西吧?”
“嘿,你这小女娃不错,很有警觉!”圆脸官差见她这般可爱,起了逗弄之心道,“我们不仅要偷你家东西,还要把你卖了!”
“哇——呜呜呜——”
观音婢骤然被吓哭,喊叫声响彻云霄,直将圆脸官差惊在原地,这小女娃哭声怎比他那大胖侄儿还亮!
“阿酣,瞧你惹出的祸!”
圆脸官差阿酣旁的方脸官差阿铮,最是见不得孩子哭,连连埋怨,一把抱起观音婢熟练地哄起来。
“你放开我,你们真的是人贩子啊——呜呜呜——”
本以为能哄好小女娃,谁知此举更是加剧了她误会,哭闹不休,对着他拳打脚踢,瞧着瘦瘦小小的拳头,却颇有劲,打得他龇牙咧嘴,竟要抱不住。
这般闹腾,巷子外的过路人皆探头进来查看,还有那正义之士欲上前相帮。
“官府办案——”
见凑过来的人愈来愈多,官差头头忙亮了令牌,告知身份。
“官差就能扰民了?就能私闯民宅了?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天理了?我倒是要去府衙问问!”
去巷子口打水的陆嫂子正巧回来,见这般阵仗一下子就火了。
这些年,这官差是越发蛮横了,不将他们百姓当人,人是说抓就抓,家是说搜就搜。
前些日子查人口,还将她一岁小儿都算了进去,说是到了年纪就要去服徭役,前头公公服徭役没了,她相公服徭役断了条手,现今又绑了她大儿子去。
大业五年,杨广采纳了当时还是民部侍郎的裴大人的提议,再度进行“大索貌阅”1,这是大隋整顿户籍、检括逃避赋役户口的重要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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