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崔子玉故作娇羞,“孟厌,我和他的事,你别跟旁人说。”
&esp;&esp;“放心,我最是仗义。”
&esp;&esp;“嗯嗯,我信你。”
&esp;&esp;崔子玉看着一旁的孟厌,有苦难言。
&esp;&esp;她此番为了月浮玉的大计,把自个的名声都搭进去了。
&esp;&esp;远在陈郡的酒肆中,三人依次落座。
&esp;&esp;温僖买来一壶酒,月浮玉看着倒了三杯便见底的酒壶,郁闷问道:“地府难道没给你发俸禄吗?”
&esp;&esp;“两位大人若还想喝,我可以再去买一壶,”温僖端起瑶卮,一饮而尽,“不过,得两位大人付银子。”
&esp;&esp;顾一歧苦笑:“我去吧。”
&esp;&esp;等他一走,温僖挨近月浮玉,“崔子玉在人间画春画一事,月大人想必知道。我呢,无意间知晓,原来崔子玉,便是江浮笑笑生。”
&esp;&esp;月浮玉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崔子玉是百年前月氏那位画圣江浮笑笑生?”
&esp;&esp;温僖点头,“对。”
&esp;&esp;顾一歧买酒归来,月浮玉消失无踪,温僖气定神闲地盯着他,“顾大人,该你了。”
&esp;&esp;酒已见底,人却未醉。
&esp;&esp;温僖看向窗外,算了算时辰,猜孟厌应已回地府。
&esp;&esp;他不欲与顾一歧多说,索性直接开口,“你输在万事都依她。”
&esp;&esp;“依她不好吗?”
&esp;&esp;“不好。若我喜欢一个人,便得依我。”
&esp;&esp;顾一歧是君子,可他不是。
&esp;&esp;若换作当日是他在门外,一把拉走孟厌便是,不会给房中人留任何机会。
&esp;&esp;凡人定下的所谓礼义廉耻,先来后到。他不管,他只知孟厌应了他一辈子,他亦许了她余生。
&esp;&esp;他挖空心思才得到的人,纵使日后惊涛骇浪,也要拉着她陪他走下去。
&esp;&esp;顾一歧喝了一杯酒,没有开口。
&esp;&esp;三年前,他占尽先机,结果因一念之差丢了孟厌。
&esp;&esp;三年后,他徒劳归来,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便知自己早已失了一切。
&esp;&esp;温僖起身离开,临到门口又回头,“顾一歧,此生除非我死,否则你休想抢回她。”
&esp;&esp;即使她终会知晓他的真面目,知晓他曾如何不择手段哄骗她。但他有把握,让她永远留在他身边。
&esp;&esp;回房时,孟厌高兴地扑上来,“阿僖,我已打听清楚。月浮玉去人间这事,与我无关。”
&esp;&esp;温僖一手环肩一手环腰,一再收紧手臂,将她稳在怀里,“本来就与你无关。”
&esp;&esp;“那他们三个嘀嘀咕咕做什么?”
&esp;&esp;“怀疑我俩呗。”
&esp;&esp;孟厌猛然抬头,“你是说,他们怀疑我俩是坏妖的细作?”
&esp;&esp;温僖用下巴蹭蹭她的头,“身正不怕影子斜,他们没准跟几日便不跟了。”
&esp;&esp;时辰尚早,孟厌催着温僖继续填成亲文书。
&esp;&esp;今日的十道题,倒是简单。不到半个时辰,孟厌已填好了前九道题,唯独最后一题,无从下手。
&esp;&esp;第五十九题:“若有一日,你知晓对方曾欺骗过你,你会原谅对方吗”
&esp;&esp;孟厌设身处地想了想,要是日后得知温僖曾骗过她,她定要先问明欺骗她的缘由,再决定是否原谅。正要填时,侧头瞄到温僖的答案,写的是“会”,但后面还跟了一句“她没有这个脑子”。
&esp;&esp;孟厌丢下笔,“温僖,你敢骂我!”
&esp;&esp;“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温僖顾左右而言他,反夸起自己大度又爱她,“日后不管你是骗我,还是杀我。放心,我都会原谅你。”
&esp;&esp;做官不顺心,男人不顺眼。
&esp;&esp;孟厌提笔写上自己的答案:“无法原谅!”
&esp;&esp;第二日,残星高挂,东方欲晓。
&esp;&esp;顾一歧等在地府外,等了一个时辰,总算等齐另外四人。
&esp;&esp;孟厌今日再看他们三人,一脸见怪不怪。
&esp;&esp;他们到达留郡时,卢家门外白灯笼高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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