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就是这样做的。
所以祝礼才这样孤注一掷的前来。
但现在,贺兰又不肯给她帮助了。
拒绝的这样干脆,毫不留情的,没有一丝余地的。
这对祝礼来说仿佛当头一棒,让她不安的情绪再次袭来,恐慌不已。
祝礼的脑子里已经幻想陈强出来后对她拳打脚踢拿皮带抽她拿开水烫她的场景了,甚至她被陈强殴打致死的新闻都爆出来了。
祝礼只觉得天塌了。
慌不择路。
祝礼非常恍惚,不知道为什么仅仅是五天,贺兰就不可怜她了。
她又站在原地等了有十分钟左右,还不见贺兰的身影,祝礼难免会猜想,贺兰是不是故意躲着她。
想想也是,本就是不相干的陌生人,贺兰对她已经做的够多的了。
她怎么能厚颜无耻既要这又要那的得寸进尺呢?
祝礼又站在那等了会儿,视线望着贺兰走的方向,最后认命般的垂下眼眸,打算离开。
临走前,祝礼多看了两眼贺兰的车。
祝礼的记忆力不错,那天晚上第一次见贺兰就记下了车牌号,所以才能很轻易的在贺兰住的小区车库里找到贺兰的车子。
视线盯着贺兰的车子,祝礼陷入一阵茫然无措,她对车子并不懂,在她的认知里只要有四轮车子开就是有钱人,到今天她都还记得那天晚上第一次遇到贺兰,坐到贺兰车子里感受到的温暖,是她从未有过的。
她长这么大,从没有一个人邀请她坐进温暖干净的车子里。
贺兰是第一个。
或许也是最后一个。
贺兰这样善良的人,祝礼想,不应该再打扰人家。
她依依不舍的收回视线,却在扫过后备箱的时候,目光停住了。
车子的后备箱没有关严实。
祝礼的眼睛不由睁圆了些,有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她脑海里闪过,但很快就被她否定了。
祝礼走上前,伸手想要把后备箱关严实,可她似乎不太懂怎么关闭,只得把后备箱打开了些,当扫到里面有很大一片地方,是能容得下她这样的身体,她的视线和手上的动作都停住了。
站在空无一人冷冰冰的车库里,祝礼脑子里似乎有个声音在告诉她躺进去,然后跟着离开这里。
“不能这样。”祝礼这样清晰的告诉自己。
可是……
祝礼的脑子里想起一些让她难过害怕的事情,闪过陈强那张令她生厌的嘴脸。
“可如果不这样,我可能会死。”祝礼又这样对自己讲,“会被打死或者害死。”
她被虐待这么久,从没真正收到过关心和保护,明明以前自己也是一个人可以挺过来的,那时候年纪那么小丢了半条命都过来了,怎么现在就不行了呢。
非要找个依靠,非要赖着人家,非要离开这里。
为什么呢?祝礼在心里一遍遍问自己。
后来过去很多年,贺兰问祝礼为什么要钻进她车后备箱赖着她。
祝礼说因为在她将近十八年的人生里都是黑暗的,贺兰这束光照进来了,她就跟着这束光走了。
贺兰笑骂她小无赖。
但祝礼说的是实话。
所以,她在反复纠结,反复问自己之后,钻进了后备箱里。
作者有话说:
贺兰名字来源:那年她被抱回家,正是玉兰花开的季节,就取名兰
再弱弱问一句到底有没有读者宝看?(有种留言的宝都是机器人的错觉)
不过我知道阿白白宝宝是人类,其他的宝们目前我怀疑是机器,所以你们到底是人还是机?
贺兰再回到车库,祝礼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她以为对方离开了,其实离不离开她都不在意的。
还是那句话,她的善心有限。
坐进车里,贺兰发动车子缓缓开出车库,驶出小区,后上了大马路。
离京这段路,贺兰走高速。
等开几个小时累了,她再下高速歇歇。
从北京到杭州,开车要十六个小时,现在是上午十一点,如果一路不休息,夜里两点多就能到。
但贺兰向来不喜欢赶路,而且她一个人开车很疲乏,找个不错的地方休息一晚,明天再出发是个安全的选择。
下午两点贺兰下的高速,车子停在服务区,喝口水,给她妈打电话报了个平安。
等挂断电话,她靠着车座闭目养神。
大概是车里过于安静,贺兰听到后车厢里有动静,声音不大,但她的的确确听到了。
贺兰睁开眼,不由回想,后备箱里只有她的行李箱,并没有可以制造响声的东西,活物更不可能。
也许自己太累了,贺兰得出这个结论,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去趟卫生间,然后再吃点东西。
当她还没推开车门,就又听到一声声响,很清晰,是从后备箱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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