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齐地就是了。”
卢循叹了口气:“看起来,我们都给黑袍耍了,他可是两边来回圆话,然后利用我们不能直接见面接触的这点,由他来编造话术,让我们两边都信以为真,要不是国师这回亲自跑了一趟,我还不知道他居然代我们神教作了这样的许诺呢。甚至,那个让秦军来攻击我们神教军队,以换取司马国璠和司马楚之回京执政的国书,也不是空穴来风吧。”
鸠摩罗什微微一笑:“这事倒确实是事实,但黑袍跟我说的,那是我们两边作戏,大秦军队虚张声势,假装攻击神教军队,而你们则趁机退兵,我们攻取豫州北边和西边的,由晋军控制的据点,对外则宣称打退了神教军队,以骗取建康城中的晋国朝廷和世家的信任,让他们驱逐刘裕,只要他们晋人自己窝里反,我们就更有把握消灭刘裕,灭亡东晋。”
卢循冷冷地说道:“就算这个计划再好,起码也要跟我们说一声,这是对神教最起码的尊重。现在我是从别人的嘴里知道此事,这让我很不舒服。”
鸠摩罗什摇了摇头:“我现在也很不舒服,因为我现在才知道,黑袍在我们中间反复横跳,编造我们没有答应的条件,两边相瞒,听起来,神教是不愿意割让雍州,豫州和兖州给大秦了吧。或者说,半个豫州。”
卢循不假思索地说道:“雍州还可以商量,豫州和兖州是晋国的根本之地,不能相让的,你们现在可以自己出兵攻取齐鲁之地和雍州,以这两个地方作为安置司马国璠和司马楚之的地方,我能做的最大让步,也就是长社这些豫西之地,原来作为司马国璠他们盘踞的地盘,也可以给你们,再多的,一寸也不行!”
瓜分不成鸟兽散
鸠摩罗什的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沉声道:“就是说,你不肯把东晋的一寸江山转给我们大秦,即使是雍州和南燕之地,也得让我们自己去攻打,是不是?”
卢循冷冷地说道:“这些难道不是东晋的江山吗?我们神教肯让给大秦,已经是很给面子了,总不可能让我们自己出兵拿下,再送给你们吧。”
鸠摩罗什怒道:“那这还叫什么合作?我们自己取了,还要跟你们谈什么?”
卢循哈哈一笑:“这当然有很大区别,就象你们自己取的南阳之地,刘裕一上台就跟你们索取,最后你们还是只能放弃,而我们神教如果是答应给了你们,那绝不会象刘裕一样再回头要,国师是聪明人,应该明白这个区别吧。”
鸠摩罗什冷笑道:“若是如此,我们大秦自己取地便是,不止是雍州,青州,就连那荆州,豫州,兖州,还有江北六郡的徐州之地也取了。”
卢循摇了摇头:“这可有违你大国师的普渡众生,救苦救难的大道佛理啊,这怎么可以呢。你若是想普渡众生,得渡过大江,把我们这些乱世中横行的妖魔鬼怪全给消灭了,对吧。”
鸠摩罗什的白眉无风自飘,一股不言而喻的怒气,在他的周身激荡着,而卢循也不甘示弱,二人就这样四目相对,意念相争,就连三丈之内的所有虫蚁,都给这二人的气势所震慑,逃得无影无踪,甚至连呼啸的山风,也瞬间停了。
过了许久,鸠摩罗什才高宣佛号,沉声道:“阿弥陀佛,卢教主,请问现在我们两个在这里是做什么,只为了赌气吗?”
卢循咬了咬牙:“我可没赌气,我在这种时候扔下军务,甚至抽出攻打建康的时间来见你,就是体现了最大的诚意,国师,将心比心,若是我在你们大秦需要帮忙的时候,却是狮子大开口,一口就要你们的半壁江山,你作何感想?”
鸠摩罗什沉声道:“你们的对手是刘裕,是东晋,但这未必是我们必须要打击,要消灭的对手。以前老黑袍在的时候,我跟他有交情,大秦也跟南燕是宗主和附属的关系,自然是要出兵相助,但跟你们天师道,我们只是通过新黑袍的串连,才算是朋友,你们汉人说得好,亲兄弟,明算账,跟刘裕,我们大秦没太深的仇恨,最多只是一些口舌之争,刘裕在江南,我们在关中,可你们跟刘裕,却是不死不休,几十年的死仇了。现在是你们天师道有求于我们大秦,而我们,完全可以坐视你们的争斗。”
卢循冷冷地说道:“是吗?刘裕可是说得清楚,他灭南燕之后,休兵三年,下一个就是你们后秦了,要是你们敢出兵来与他战,他直接也省得去关中,就在南方把秦军给灭了,然后中原和关中,就可不战自得了,刘裕的为人,我最清楚不过,他从小就成天嚷嚷什么汉胡不两立,要驱逐戎虏,收复两京。在跟我们神教为敌前,他就早就把胡人看成头号大敌了,你以为你们可以置身事外,坐山观虎斗?”
鸠摩罗什哈哈一笑:“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得回去好好地整军备战了,反正我们也不会攻击建康,你们自己攻取建康就是了。只要刘裕给消灭了,那雍州也好,齐鲁之地也罢,就是我们可以按约定攻取的地方,就是囊中之物了呗。”
卢循的脸色一变:“什么,你们不出兵攻打这两个地方了?”
鸠摩罗什冷冷地说道:“反正按我们的约定,随时可取,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精彩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