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他,没忍住,揽着人凑过去又嘬了一口。
青木儿没想到这汉子居然还敢来第二次,顿时脸都气红了,他揪着那汉子的脸扯了扯,小小地怒哼了一声。
哼完,立即转回头看爹爹有没有听到。
赵炎由着他扯脸,垂下的眼眸笑意不减。
“快贴对联!”青木儿松开手,见赵炎的脸被他捏红,又皱起眉轻抚了几下。
赵炎扬起唇角应了一声。
这对联只要专心贴,还是贴得很快的,贴完了对联红纸,这年味儿就更足了。
炊烟袅袅,一家人为了今夜的年夜饭忙忙碌碌了一整天。
年夜饭做得早,天还没黑呢,就陆续端上了桌,肉菜有四道,素菜有四道,还有一个大棒骨萝卜汤,米饭蒸的还是大白米,这一年可谓是丰收年。
除了菜饭,怎么能少了酒?
赵有德把那坛子荚蒾果酒全部拿出来了,今夜可是要守夜的,喝着小酒,烤着火盆,吃着干果蜜饯花生瓜仁儿,神仙一般的美事。
周竹笑他:“酒还没喝呢,我看你就醉得不行了。”
青木儿在一旁看着笑:“我去把杯子拿出来。”他说完进了灶房找竹筒小杯。
这时,外头不知怎么突然来了一群人,他们手里拿着碗筷,那碗里还堆着菜,各个脸上兴致高昂。
在院子里的周竹和赵有德看得莫名,这村里头的人怎么都跑来他家了。
灶房里的青木儿听到动静出了看了一眼。
只见那群村里人停在赵家小院外,有人喊道:“有德家的。”
“咋了这是?”赵有德疑惑道。
那一群人还未回答,便见一个穿着黑色棉衣,内裹干草的小哥儿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那小哥儿相貌平平,笑起来却有几分良善,他对着一旁洗手的高大汉子含羞地笑了笑,问道:“请问,这是赵炎家么?”
赵炎皱起眉,问道:“我是赵炎,你是?”
“我叫何清,三河县何家村的何清。”
青木儿僵在原地,脸色煞白。
顶替
“咋?你也去赵家?”
“可不是, 听说有一外来小哥儿,从村头问到村尾,问那赵炎家在何处, 小哥儿说他才是何清, 那赵炎娶的夫郎是假的!”
这声儿大, 院子里正准备吃年夜饭的人纷纷放下筷子跑出来问发生了什么事。
“说是真夫郎从外头回来了!一直在赵家的那个, 不知打哪来的, 假冒的!”
“还有这事儿呢?那我得去瞧瞧。”
路过老赵家时,站在门口撒气的赵玉才听了一耳朵, 连忙扯住一人, 问道:“假的?那漂亮的小夫郎,是假的?”
“哎哟, 那不是你不要的夫郎么?怎么你也没见过?定亲前, 你咋不去人家家里相看一二?”
赵玉才听这人话里夹枪带棍,听得不舒服,嘁了一声:“我可是要考功名的人, 哪有那闲心去看一个村里的小哥儿。”
“你是不看了 , 可害惨了人赵家喽!也不知哪来的小哥儿, 竟这么大胆, 冒充别人家夫郎。”
在赵家小院外的人,也都想知道,这小哥儿到底是哪来的,怎么就上了花轿,还拜堂成了亲。
还有这真夫郎,怎么就被人替了。
何清缓缓地收敛了笑,他蹙起眉,泫然若泣道:“我不过是半途下了花轿, 想去寻些水喝,谁料遇到了一人,那人将我推入河里,待我醒来,已不知到了何地,我苦寻了几个月,一路打听,方才赶回。”
“推入河里?这不是害人命的事儿么?这人是谁啊,恁的这么大胆。”有人说。
“还能是谁?”另一人下巴冲青木儿那处抬了抬:“不推进河里,怎么假冒新夫郎嫁入赵家?”
青木儿试图张口反驳,却怎么都动不了。
他以为自己会有时间慢慢坦白,却被真夫郎打得措手不及。
他不敢看赵炎是何神情,也不敢看爹爹阿爹,还有玲儿湛儿,又是何神情。
赵炎皱了皱眉头,他记得这个小哥儿,是那日去小作坊进货遇到的小哥儿,他还记得,这人看他夫郎的眼神。
他听完那一瞬间,只觉得此人荒谬,大过年的,跑来他家说什么“真假夫郎”,他自然不会信这小哥儿胡言乱语。
但当他看到小夫郎脸色发白地站在灶房门口,一动不动,彷佛冻僵一般,便知那小哥儿兴许没有妄言。
赵有德和周竹也懵着,他俩听了何清的话语,再看青木儿的神情,真真假假,似乎有了端倪。
然而即便如此,他们还是不愿意相信。
这样的事,实在太荒谬了。
“他就是我的夫郎。”
赵炎沉着脸看向何清,他本就长得凶神恶煞,一双黑沉的眼珠子盯着人时,更是令人胆颤。
何清不禁后退了一步,他生生克制住了自己要逃跑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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