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木得到这句“保证”,才终于不再发抖。
陆明霜蹙眉,望着柔弱稚嫩的建木幼苗,心中疑惑更甚。
一路走来重重防卫可谓固若金汤,越靠近易山深处,连侍从妖族的声影也见不到,最终能够接近建木的似乎只有易无疆。
她转身看向易无疆:“你的防御如此严密,按理说,外界根本不可能知道易山有建木,可是……仙盟背后的主使者却知道。”
易无疆剑眉蹙起,指腹轻轻敲在白玉栏杆,语气带着罕见的凝重:“我也想不通。此地除我之外,岛上任何妖族都无法进入。何况,妖族之中知晓建木,也不过寥寥几名心腹。”
陆明霜沉默片刻,语气郑重道:“以我的立场,或许不该说这些。你就没有怀疑过……谁泄露了消息?”
“没有。”易无疆没有丝毫迟疑,“我的属下,不能泄露消息。”
陆明霜微微皱眉,敏锐地捕捉到易无疆的措辞——不能,而不是不会。
易无疆侧眸看她一眼,声音淡漠而笃定:“他们根本没有泄露消息的可能。”
陆明霜心中微微一凛,
还未追问,易无疆指尖拂过袖口,一缕微光浮现,某种灵契纹路转瞬即逝。
“任何想在我治下生存的妖族,以及任何与易山往来的妖族,都必须接受我在他们妖丹上种入禁制。所有知晓建木一事的妖族,都不可能对外泄露丝毫。这不是我信不信任他们的问题,而是……他们做不到。”
陆明霜略感惊讶。
易无疆看似闲散,对岛上妖族的掌控却不仅靠威望和震慑,还有号令如山的手段。他对建木、对这片世外仙山的保护,确已达到极致。
陆明霜想了想,问:“就连苏云浮也……?”
易无疆眼神幽深,肯定了她的猜想:“就连苏云浮也不例外。”
陆明霜沉默片刻,最终还是直截了当地问:“那……你也要给我种入禁制吗?”
“为了易山考虑,或许你应该那么做。我已经亲自走过这段路,亲眼看到了建木,若是将我所知的一切告诉仙盟,恐怕会给易山带来致命危险。”
她的声音很轻,听不出情绪,可指尖却有些收紧,“我自然不会出卖易山,可如果遇到我也无法掌控的情形……”
那个躲藏在金光中的身影,法力无边,似乎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留在陆明霜心上的阴影始终未曾散开。下一次对敌应该怎么打,仍然毫无头绪。如果对方能够知道易山不曾外泄的秘密,会不会也能让她吐露本不愿吐露的消息?
这种时刻,易无疆想要多加一重保障并不为过……
易无疆听到这话,目光停驻在她身上,漂亮的桃花眼里映着微光。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似笑非笑道:“不急。”
如果他猜的没错,他和陆明霜之间被某种比禁制更严密、更强大的东西约束着,或许从来不存在背叛的可能。
只不过现在他还不能完全肯定,还需要一点时间去验证……
“一千多年来岛上好不容易迎来一名修士,我可不想失了待客之道。跟我来。”易无疆轻描淡写道,似是随意地转身,迈步向外走去。
陆明霜心头莫名一松,又有些说不清的情绪浮起。她没有再说什么,沉默地跟了上去。
易无疆引她绕过寒池,来到一座洞穴。这里没有洞府其他地方的阴冷,反而透出一股炽热。
陆明霜抬眼望去,看到洞里一座庞大的锻炉,炉中烈火熊熊燃烧,隐约映出炉壁上古老繁复的纹路。
“这是……”
“锻造坊。我偶尔闲的无聊,在这儿造几件东西。”
易无疆敛起笑容,语气多了几分认真:“说正事。你的剑能借我看看吗?”
蚀心在她体内一激灵,警惕地竖起剑身。
陆明霜怀疑地盯着易无疆:“你想做什么?”
“我第一次看到你的剑,就觉得剑上的气息太过熟悉,怀疑它和易山有些渊源。而后只要我一碰过那把剑,就会和它共感……我想,或许和它有渊源的不是易山,而是我。”
“你的剑来历古怪,一定藏着什么连你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借我几天,应该可以找到线索。”
“放心,我不会毁了它。”易无疆轻轻叹了口气,“哪怕查不出这把剑的来历,至少……可以尝试解除我跟它的共感。”
想起无法承受的痒意,他还心有余悸。
蚀心剑微微一晃,也有些心动。
易无疆受的折磨首先落在它身上,作为一把剑它着实承受了太多,不想他们每次打情骂俏都把它当牺牲品。
如果能解除共感……
蚀心剑嗡嗡嘤鸣,表示值得一试!它愿意!愿意!
陆明霜见状,迟疑地召出蚀心:“你既然愿意,那就留下吧。”
蚀心和易无疆的关系,她也始终抱有好奇。
易无疆接过蚀心,笑着把自己那把飞澄剑丢给她,“万一不小心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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