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听我命令,开仓放粮!我要举城同欢,我要百姓们跟我同乐,高呼我是这世上最英明神武的王!”
梁锋站在大殿中央,伸展双臂,畅快地高声大呼。
屋内所有伺候仆人侍卫,都颔首低头沉默着,没有任何人回应梁锋。
原本坐在梁锋身边,陪着梁锋畅饮的三名谋士,见这情景都觉得不对,欲站起身来。当即就有三把锋利的长剑抵在他们脖颈处,禁止他们起身。
梁锋晃了晃微醺的脑袋,这才反应过来情况不对。
为什么殿门紧闭,没人进来?为什么没人回应他?那些仆人侍卫呢,都死了吗?
梁锋缓缓转身,注意到被挟持的三名谋士后,他眨了眨眼睛,摇摇晃晃转头,看向从容站在大殿东侧的宋寒承。
宋寒承还是平常那副模样,容色清隽,神情淡淡的,温和疏离。比起王府里那些喜欢慷慨激昂说话的谋士们,他的性情一点都不出挑。
现在他的样子也是,看起来他依旧是那个初入府任他驱使的新人谋士。
梁锋有种错觉,自己可能在做梦。
不然以宋寒承那贫寒子弟的身份,怎么可能会掌控梁王府,让大殿内的仆人侍卫都听他的话?
对,一定是梦,睡醒了就好了。
梁锋摇摇晃晃地坐回榻上,闭上眼睛,就要倒头去睡。
寂静大殿内,突然响起一道轻笑声。
一把凉而锋利的长剑抵在梁锋的脖颈处,皮肤瞬间被割出一道浅浅的伤口后,带起一阵清晰的疼痛,梁锋被激得彻底酒醒了。
他没做梦!这不是梦!
“你的梦是该醒了。”
梁锋眼睛瞪大,身体开始颤抖起来。
他惊疑不定地缓缓抬头,看向声音的源头,对上宋寒承的双眼:“你……你到底是谁?”
“四运循环转,寒暑自相承。”宋寒承轻笑声再起,“我的身份很难猜?”
“四运,四季。”梁锋猛然瞪圆眼,不可置信,“你是那个把秘、陈两国搅得天翻地覆的季四郎!”
“大王过奖了。”
宋寒承声音温和,如潺潺溪水。他始终面带微笑,嘴角微微上扬。
然而,这副模样的宋寒承已经不会让梁锋觉得温和了,甚至觉得他比凶狠发起威来的孟凤亭更恐怖。
宋寒承的可怕之处就在于他披着一张温柔皮,总是让人不设防。他如春雨般润物细无声地渗透到他身边,让他无察无觉。
等到他察觉到有问题的这一天,大水已经冲到家门口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季四郎?”
“他竟是季四郎!”
“季四郎不该在陈国吗?怎么会来我们这里?”
梁锋旁边的三名谋士仿佛才缓过神来,纷纷震惊出声,像看鬼一样畏惧地望向宋寒承。
世人都知,有一位名震七国的大能者名唤鹤壁子。她智慧超群,满腹绝学,精通百家之道,深谙天地自然之奥妙,能洞察天下大势,预测未来,是千古第一奇人。
季四郎就是她的关门大弟子,传闻他仅凭一首童谣就将陈、秘两国搅弄得兵戈抢攘、内忧外患,堪称七国第一谋圣。
一年前,陈、秘两国兵戎相见的时候,这位季四郎公布了自己是鹤壁子徒弟的身份后,就销声匿迹了。陈、秘两国都在派兵追捕他,始终杳无音讯。
谁能想到这样搅弄风云的人物,居然化身成一名出身贫寒的谋士,来这永州郡弹丸之地潜伏。
“完了完了,我们完了啊。”
三名谋士吓得哆哆嗦嗦,颤颤巍巍。
“再哼一声,砍了你们的脑袋!”侍卫们警告谋士们闭嘴。
三名谋士吓得面色惨白,马上狠狠咬住各自的嘴唇,不敢再出声。
梁锋努力平静情绪后,质问宋寒承:“真没想到鼎鼎大名的季四郎,会费尽心机潜伏到我身边来,你到底有何目的?”
梁锋努力坐直身体,想保留几分贵族应有的傲慢和体面。实则他只是在强装镇定罢了,他很怕他柔软的脖颈会被那不长眼的刀剑一不小心切成两半。
梁锋不明白,这些侍卫效忠他多年,都是从南山密院买来的武奴,为什么他们现如今都听从宋寒承的吩咐?南山密院培养出来的武奴,不该誓死效忠于他们认定的主人么?
“本来没想这么快挑明身份,谁叫你耳根子软,听人挑唆了呢。”
宋寒承踱步走向梁锋。
他走出的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梁锋的心尖上,让梁锋内心震颤,害怕极了。
等宋寒承四五步走到梁锋面前时,梁锋的额头上已经冷汗涔涔。
在场比梁锋更害怕的,就是坐在梁锋身边的那三名谋士。
他们都在心中大呼后悔,忏悔他们之前为什么要那么嘴欠,为什么非要挑拨梁王与宋寒承之间的关系。
如果不得罪宋寒承,他们肯定还有活路。
毕竟这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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