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孟凤亭终于可以轻松脱身,将余下的收编问题和政务问题都交给张大夫和杨明去管。
这些杂七杂八的琐碎事,他听着都觉得烦,别说管了。
孟凤亭归心似箭,他迫不及待想回永州郡郡城,去见宋显。
立秋之后,天气突然就不像之前那般燥热了,只有中午的时候日头大,早晚比较凉爽。
永州郡的农户们都喜气洋洋,今年风调雨顺,因为有除虫水和五瓣瓜的作用,庄稼大丰收。
农户们提前举办了庆祝,在田间地头跳起了祈福舞。
孟凤亭大胜归来的消息传回来后,百姓们全都夹道欢迎,为孟凤亭及随行军热情地送上瓜果吃食。
孟凤亭从前从没受到过这么多百姓的爱戴,他特别高兴,同时在心里对第一狂剑的愧疚感更深了。
毕竟这除虫水和五瓣瓜的功劳多数归功于第一狂剑,但第一狂剑现在在江湖上的名声已经臭不可闻了。
因为过于高兴,孟凤亭就没管属下们接过百姓们自愿送来的东西。
在长水县驿站歇息的时候,随行的百夫长端来一盘桂花糕,请孟凤亭享用。
“百姓送了两大食盒这种糕点,味道极好,属下等还从没吃过这么香的东西。”
孟凤亭尝了一小口就放下,这玩意儿跟宋显做的桂花糕相比差太远。
“这还有糖醋丸子,统领要不要尝一尝?”
孟凤亭摆手,打发他们去吃,不用管他。
侍卫们提着食盒出去后,就热烈地讨论起来。
“现在街边有很多卖小食的我见都没见过,有什么酥油饼、红烧狮子头,都好香啊。”
“听说是郡城里显济酒楼传出来的做法,百姓们都跟着学起来了。”
“现在吃食的滋味真好啊,以前咱们都吃的什么鬼!”
“是啊哈哈哈,走走快去吃。”
……
半个时辰后,小憩的孟凤亭突然觉得腹部绞痛,头有些发晕。
门外传来惨叫声。
孟凤亭忍着腹痛,立刻提刀出去,就见他的随行人员全都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有的捂着肚子呻吟,有的已经吐血身亡了。
驿丞见状,连忙请大夫报官,依着孟凤亭的吩咐快马传消息到郡城。
傍晚的时候,宋显和宋寒承抵达了长水县驿站。
孟凤亭虚弱地躺在榻上,嘴唇发白,气息微弱。
宋寒承:“这里谁负责?”
长水县新任县令肖春城出列行礼,跟宋寒承讲明了百姓们给军队送食的情况。
“我已经找大夫查验过了,有人在桂花糕里下了毒。毒在半个时辰后才发作,轻则腹痛,重则吐血身亡。
目前还不知是什么毒,无法对症解毒。大夫开了普通的解毒汤给孟统领他们喝,效用不大。”
“重金悬赏线索,找目击证人,画出凶手画像,封锁各交通要道,一定要把下毒之人抓到。”
宋寒承交代完肖春城后,就看到孟凤亭正激动地握着宋显的手在说什么。
他走近了,听清楚孟凤亭在向宋显道歉。
“……这声对不起我想对你说很多年了,一直没能说出口。”
孟凤亭流下了眼泪。
铁血男儿流泪比流血还要少见,真稀奇。
宋寒承凑到宋显身边,坐了下来,打算好好旁听下二人的对话。
宋显有些焦急:“你中了毒,少说话,我去——”
“不,我怕我现在不说,以后来不及说了。”
孟凤亭激动地抓住宋显的手,不让宋显走,含着泪花儿的眼睛深深凝望着宋显。
宋寒承拉住了宋显,拿走了宋显手里的纸包。
“爹留在这听孟统领把话说完吧,我去弄。”
孟凤亭感觉自己头晕的厉害,只差一口气就命绝了。
他闭了闭眼,粗声喘气地对宋显道:“求你了。”
宋显连忙点头,在床边坐好,关切地看着孟凤亭。
“阿爹不记得过去的事儿了,烦劳孟统领说细致些,他才能听懂。”
宋寒承特意解释了一句后,才离开房间。
孟凤亭颤颤巍巍地握着宋显的手,他期期艾艾地眨了下眼睛,一滴豆大的泪珠儿从他眼角滑落。
“我应当早些对你忏悔,向你认错的。如今我要死了,该是我遭的报应。
我母亲是钩浑族人,但小时候我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我长着钩浑族的样貌,却没有钩浑族独有的碧眼。从小在村里,我总是被同龄孩子嘲笑,被骂杂种。
村里的孩子中,只有你愿意跟我玩。我阿娘死后,也只剩下你会关心我。你说我们是村子里唯二长着黑眼睛的人,应当互帮互助。
我一直拿你当朋友的,很感激你对我的关心。可你终究理解不了,我当时所遭遇有多痛苦。
你是村长领回来的人,受优待。我却因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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