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不是真的出生于市井,却也是实实在在在江湖中摸爬滚打了十几年,如今说这一番话,自然也是有底气的。
白渚清闻言愣了一下,不知在想些什么,只道:“刚刚看你出神,是在想什么?”
柳拂雪想了想,回道:“没什么,就是看着院中的桃花开的好,想着明日摘一些下来,为公子做些香醇浓厚的桃花酿。”
“你还会酿酒?”白渚清奇道。
“嗯!以前与一位好心的酒馆老板娘学的,到时酿好了公子尝一尝我的手艺!”柳拂雪笑道。
“好,我帮你。”白渚清点了点头,“饭菜快要凉了,先进去吃饭吧。”
“嗯,好!”
当时只道是寻常
山中清贫,下山不便,菜品自是比不得世家宗门中的丰盛,其间蔬菜大多是从林间采取,抑或是院中所种。
柳拂雪夹了一筷子茄汁茭白放到白渚清碗里,又为他盛了一碗白菜豆腐羹,见他不紧不慢的端起入口,一举一动,都斯文无比,终是忍不住了。
“公子,明日我去山腰都无垠河中捕些鱼来,煲个鱼汤为您补补身子。”柳拂雪看着这满桌“青白”,想着刚才她翻遍了厨房都未找到半点荤腥,便咬着筷子,不觉懊恼。
心中还有些奇怪,那白中天早与师兄冰释前嫌,观上次见面的情形,他心中似乎还多有愧疚,当会时常帮衬才对,怎的会眼睁睁看着师兄受着伤,还过的如此贫苦?
以前白中天天南海北的闯祸,师兄到处帮他赔罪善后,也没说过几句怨言,如今倒好了……
想着,便又忍不住愤愤戳了几下碗中的米饭。
“桃夭。”
“嗯……啊,啊?”柳拂雪没想到白渚清会突然开口,一下子被拉回神来,慌忙应道。
却见白渚清慢慢放下了手中木碗,似有些无奈道:“再戳,便成年糕了。”
柳拂雪一下子愣住了。
“师妹,你若是再戳,这米饭可就变成年糕饭了……”少年无奈地劝道。
“哼,变成年糕才好呢!”少女愤愤戳地更用力了……
听到熟悉的语句,被埋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瞬间翻涌,柳拂雪当下竟忘了回应。
白渚清见她不应,脸上流露出几分疑惑的神采,轻声问道:“可是有谁惹你不高兴了?”
“何人惹你不高兴了?告诉师兄,师兄替你去教训他!”
柳拂雪苦笑了一下,终是忍下心中苦涩,应道:“没有,就是忽然想到一些陈年往事,不觉有些伤感。”
说着,似是欲盖弥彰般,夹起几颗米饭就往嘴里塞,却不想,甘甜的米饭,此时也变得发苦……
白渚清似也有些沉默,低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才忽然抬头问道:“桃夭,你可还有亲朋在世?若你有心,我可帮你去寻他们。”
柳拂雪却是摇了摇头,耸肩道:“没有了。我父母在我幼年时便已双亡,既无兄弟,也无姊妹,孑然一身,孤影相吊。唯一的老师……也已然不在了。”
她说的轻松,似是在讲别人的故事,白渚清却是听的心里不是滋味,想要安慰几句,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半晌才道:
“逝者如斯,盈虚者如彼,且向前看。”
柳拂雪闻言一笑:“对,往事随风,过去的事便让它过去吧,且珍视当下才是!”说着,又拿起桌上盛着清水的木杯,对着白渚清的就是一磕,发出清脆的“铛”的一声。
“公子,桃夭以水代酒,敬你一杯,多谢公子的收留之恩!”说罢,也不管白渚清有没有反应,便是仰头畅快饮尽。
白渚清静默半刻,也举起木杯,缓缓饮尽。
待放下木杯,柳拂雪才缓缓将手肘放到桌面上,一手撑着下巴,一手轻叩桌面,似是不经意间问道:“公子,您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白渚清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一时愕然,抿了抿唇,道:“她……是个古灵精怪的人。”
古灵精怪?
柳拂雪有些诧异的看向白渚清。
却见他似乎正陷入沉思,嘴角竟不觉微微弯起,许久才继续道:“心思玲珑,生性活泼,总是能想出许多怪点子来捉弄我,我有时会觉得懊恼,可一见她如春风一般的笑颜,便又会霎时便消了气……她无拘无束,如天边的鸟儿一般,无人能束缚的住她……”
柳拂雪心念一动,问道:“听个公子这么说,她应当是个很令人头疼的人?”
白渚清却是笑了,轻声道:“有时确实让人头疼,却不是因她的顽皮,相反……我觉得她很可爱。”
“哦?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我怕我有一天,会难以维护她的这分天真烂漫……”
柳拂雪瞳孔闪烁,竟忽然觉得鼻头一酸,强压住颤抖的声音,道“怎么会?你那么厉害。”
白渚清摇了摇头,似自嘲般一笑:“厉害吗?”他抚上埋在宽袖中的手。
他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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