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撇了他一眼,没答话。
&esp;&esp;宇髄天元也没在意,踩着木屐大摇大摆坐到了旁边,“听说前阵子炭治郎跟不死川打了一架,被勒令不许再接触呢。”
&esp;&esp;“……”继续打飞一个剑士。
&esp;&esp;宇髄天元换了个姿势,“据说是因为不死川的弟弟,两个人都被惩罚了。但不死川还是很生气。”
&esp;&esp;“他通过了悲鸣屿的训练,估计很快就要到你这里来了。”
&esp;&esp;“……他通过训练了?”
&esp;&esp;“诶?终于理我了?”
&esp;&esp;我把最后一个躺在地上的鬼杀队剑士拖出门丢到院子里,回来和宇髄天元对话:“你今天来干嘛?”
&esp;&esp;他定定的看了我两眼,伸手摸了把我的头:“听他们说,你最近很沉默。只知道闷头训练,连炭治郎都很久没见过你了。”
&esp;&esp;“干嘛总是躲着炭治郎呢?”
&esp;&esp;我怕我一见到他,所有的心理防线就崩溃了。
&esp;&esp;“你说,活下来是件好事吗?”我从角落里翻出酒来,给自己倒了一杯。
&esp;&esp;宇髄天元的手摸上自己的右眼,“谁知道呢。总比做鬼好吧。”
&esp;&esp;“和你聊天总感觉没什么收获。”我抱着酒坛思考了两秒,“我觉得活下来是好事。”
&esp;&esp;他耸了耸肩,还没开口说话,有人敲了敲门进来了。
&esp;&esp;来人是我许久没见的炭治郎。自从集训开始后,他先是休养,再是忙碌的训练。
&esp;&esp;比其他来说,鲜少有人问津的我倒是很闲,可大战即将来临,我实在是不敢去面对大家。
&esp;&esp;集训中有要求大家对练,每一次战前,我都要让大家以砍下我的头颅为目标。被砍下来,我很痛,但是没被砍下来,我更难受。
&esp;&esp;“想活下去就给我认真打,抱着必死的决心来和我战斗。”重复了无数遍的话,只希望大家到时候能够多一分胜率。
&esp;&esp;在这之外,我还干了一件没告诉任何人的坏事——
&esp;&esp;“那我先走了。”宇髄天元的声音唤回了我的思绪,他们擦肩而过的身影倒映在我眼中,炭治郎走了过来。
&esp;&esp;先给了我一个紧紧的拥抱。
&esp;&esp;“……”我慢慢回抱住他,深呼吸。
&esp;&esp;不敢问,不敢开口,我不知道炭治郎闻到的此刻的我,是不是已经失去那种他所说的甜蜜的味道了。
&esp;&esp;“我一定会打败无惨的!”他的手变得更加粗糙了,布满了老茧,划过脸颊的时候都感觉刺疼,“所以,请不要再不安了!”
&esp;&esp;我当然知道你一定会赢,只是我害怕,“你再抱抱我吧。”
&esp;&esp;我凭什么救下所有人,我能不能救下所有人。
&esp;&esp;我害怕所有。
&esp;&esp;“……你说,活下来是件好事吗?”
&esp;&esp;炭治郎的身形高大了很多,连以往瘦削的身材都更为健硕,因为训练而膨胀起来的肌肉上应该满是伤痕,诉说着他每一场战斗的凶险。
&esp;&esp;我闭上眼,就是鲜红的血。
&esp;&esp;垂下来的手打到了酒坛,它晃荡了两下,稳住了底盘,只发出沉闷地两声响。粘稠的酒香爬出坛子,在空气中肆虐。
&esp;&esp;“是好事!”
&esp;&esp;又是这样。
&esp;&esp;我无奈地把头砸在他的胸前,硬邦邦地撞得头疼,“炭治郎总是很轻易就同意了我的观点。”
&esp;&esp;他就像一个永不下坠的太阳,为每一寸土地上的每一个生灵传递能量。
&esp;&esp;“因为我真的觉得活下来是件好事啊!就像祢豆子,就算变成了鬼,现在也不是克服了太阳吗?总有一天,祢豆子会变成正常的人类的!”
&esp;&esp;“顺顺也一样!”
&esp;&esp;我不一样。我变回人类,就会死了。
&esp;&esp;苦笑了一下,抬手圈住他的脖子,把脸埋进他的衣领,“如果有一天,所有人都活下来了,炭治郎会很开心吧?”
&esp;&esp;“当然!”他拍了拍我的后背,又愣了两秒,“顺顺……不开心吗?”
&esp;&esp;这个该死的作弊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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