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下。
但陈芨一次也不记得他,路过就是路过,打招呼更没想到,注意力悉数给了沉眠,无论这位实在美丽又自恃清高的老师对她有多冷淡和不待见。
嫉妒真的像呼吸一样简单,大概从那时候开始,乐于知对沉眠有关的一切就不受控制地变得敏感起来,像只无能狂吠的宠物,看见主人对其它生物产生一丝亲近都嫉妒地想把对方赶跑,然后可怜地依偎在主人怀里撒娇示弱,用水汪汪的大眼睛不断哀求她——“只看我一个人好不好”“求你了”。
人总是贪心不足的。
乐于知总有受够的那天。
—
九月的雨天比往年格外多。
碰上大暴雨,又是晚高峰,主路被堵得水泄不通。
车里静悄悄的,连呼吸声都刻意放缓。乐于知把书放在腿上,心无旁骛地写作业。
不止是做给监视器一样的司机看,乐沅清把他的时间安排得很紧,每天留给作业的只有可怜的一个半小时,即使遇上堵车也不会通融一点,时间不够就自己想办法。
但直到写完路况也没有好多少,车鸣声此起彼伏,大部分人都已经不耐烦。
乐于知把试卷分类放整齐,扭头看向窗外,却没想到撞见另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雨比刚才小很多,他眨眨眼,慢慢挨近车窗,用袖口擦干朦胧的雾气,盯着不远处的alpha出神。
陈芨一身白衣黑裤,倚在台球馆的墙边抽烟,和学校里的清爽散漫不同,灯红酒绿下的人半张脸隐匿在烟雾中,袖口卷到臂弯露出冷白的双臂,下巴微扬,整个人成熟得不像高中生。
乐于知看迷糊了,收不回视线。
不久有人推门出来,朝她说了几句话。
陈芨点头,指间夹着的猩红恰巧燃到底,她随手丢在地上,鞋底碾几下,然后跟着那个人进去了。
台球馆用的是一整面落地窗,乐于知的视线完全畅通无阻,追着她的身影,很快看见一个男生凑上去,堪称亲昵地搂住她的胳膊,她没躲,顺势接过男生手里的球杆,笑着教他怎么打,男生眼里的欢喜一览无余,简直要溺死在alpha创造的温柔乡里。
“”
乐于知眼睛巴巴地眨了眨,突然不想看了,抿起唇逼自己转回视线,直到道路畅通车缓缓开走都没再偏头看一眼。
最终也错过了男生转身离开的瞬间,陈芨骤然冷淡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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