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力气后,禅院惠迷蒙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不是家里的房间,而是明亮的病房。
帘子外,迷迷糊糊地听到了对话声传来。
“没带证件就算了,孩子的名字你总能说出来吧?”
“你什么都不说,我们别说是去继续用药,都要怀疑这个孩子是不是你的!”
“……”
温柔的女声倍感陌生,令他不由地感到害怕,但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消了这个念头。
“都说了只是忘了忘了!”
“你们只管治病就好了,我又不是给医疗费!”
“跑什么跑?我只是去外面吃个饭,就这么觉得我是人贩子?怎么,我看着像是很喜欢他的样子吗?”
“……”
对方还想说,禅院甚尔已经一句话堵死了她的话:“好了,我往医疗卡里打了一百万,该开药该开药,该治疗该治疗!”
随着一阵脚步声逐渐远去。
那个女声气冲冲地掀开帘子进来,露出了她伸手的白大褂和疲劳的眼眶。
是儿科医生。
她满是担心地看向病床,看到对方正在闭着眼睛睡觉后,松了一口气,嘴里嘟囔道:“幸好在睡觉,没有听见……”
然后拍着胸脯离开,路上还在埋怨:“怎么会有这种奇葩的家长,有钱了不起啊?”
“还说这种过分的话,这么不喜欢孩子,为什么要生!”
她并不知道,在她走后,床上她以为熟睡的孩童悄然睁开那双碧绿色的眼瞳,里面水润润的,是泪花。
并在下一刻顷刻从两颊划落。
病房里响起了压抑的抽噎:“爸爸……讨厌……”
“讨厌……”
“……”
“他不喜欢我,我也不要他了,再也不要了……”
但在走廊外,号称是去吃饭的禅院甚尔却接到了孔时雨的电话。
“你上次要我找的可以入赘的人有眉……”
“刚想找你,这件事情过一段时间再说,你去在黑市打听打听,有什么是能够预防三四岁小鬼头生病的护身符啥的。”
“钱不是问题。”
“嗯,也给你算提成。”
得到孔时雨准确答复后,禅院甚尔心底的那股子烦劲儿才有所消散,但是并没有回去。
而是沿着楼道下楼,去了街道买饭带回来。
只是等他提着一大一小两份便当进入到了儿科的病房中时,还没见到禅院惠,正好跟的护士撞见:“您是32床患者的家属?”
禅院甚尔退出门,看了一下门牌底下的病床号,然后点头:“嗯。”
“原来你就是那个……”不靠谱的家长。
护士说到一半顿住,眼尖地瞥见了他手里拎着的透明袋里的便当,然后变了脸色:“等等,鱼肉刺身?你儿子现在高烧刚刚落下,你就给他吃这个?”
禅院甚尔点头:“咋了?有问题?”
“不然呢?!”
护士都被气笑了:“让一个三岁的小孩子吃刺身,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里面也可能含有寄生虫!”
“别说他现在正病着,身体弱,就是好了,也跟你们成年人没有任何可比性!”
“日本每年因为寄生虫感染死了多少人,你都不知道吗?”
禅院甚尔:“……”
他的确不知道,毕竟区区寄生虫怎么可能会是天与咒缚的对手?所以他压根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他先是回想了一下过去,发现自己这是第一次给禅院惠准备这些东西之后,于是就打消了检查的主意,并且一并将这次的事情揭过。
禅院甚尔道:“那这两份我就自己吃呗。”
护士原本还因为他的脸升起了一些欣赏的心思,因为他这一番话,直接对他彻底冷脸。
“有你这样做家长的吗?”
禅院甚尔掏了掏耳朵,烦躁道:“你就告诉我他能吃什么?我去给他买就好了。”
本以为这次总算能安宁下来,谁知道护士听到这的时候再也忍不住对孩子的心疼,直接训斥了一句:“不用,我们医院会提供儿童病号餐!”
“指望着你这个不负责任的家长,孩子真的得饿死!”
说完这句话,护士冷脸点了个头,然后气冲冲地走了。
被骂的禅院甚尔不爽到一阵牙酸,但是跟对方纠结,他也没自取其辱的兴趣。
而且,自己也本来就不打算做个尽职的家长。
对方说的也不算错。
禅院甚尔如是在心里嘀咕着,嘴上更是说道:“既然有吃的,早说啊,我只买自己一个人的份就够了。”
这抱怨中,其实并没有太大的说服力。
因为对他而言,别说便当只是多了一份,就是多了两份三份,他还是能够轻松吃下。
不过他却不想承认。
更是为自己辩解:“啊,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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