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每每看到自己的父亲为了维持这个家庭、加班到大半夜回来,脸上深厚的疲惫在看到妻子迎上来那一刻骤然消散后,他最终不忍地咽下告状……
爸爸为了我,已经牺牲太多了……
俊介想:自己只是稍微饿一点点,忍一忍就好了,他想要看到父亲幸福的笑脸……
听完这个故事,看着自己儿子眼里的心疼,男人张口、却一片哑然。
心中想要说的话太多,以至于完全不知道从哪儿说起。
最后,只一遍遍地重复:“对不起,俊介,对不起……”
主导了这场父慈子孝剧目的操手风祭居云看的津津有味,并咂舌地感慨道:“哎,真是一个好孩子。”
等话音落下,他就迅速地收回了目光,感动与动容也随之消散。
但对另一个人来说,这就不是简单的一出好戏那么简单。
禅院甚尔这个从戏码开场就游离于在看台之外的路人,却真诚实感地发问:“那个苗子,为什么没有照顾好他?!”
呢喃声引起了风祭居云的注意:“什么?”
禅院甚尔察觉到接话的人是他,却还是补充道:
“他不是说了么,他已经提前告知了这个孩子的存在,但是这个苗子还是同意了结婚。”
“那么照顾这个孩子,不就是她的责任了吗?”
风祭居云没忍住:“你在反讽吗?挺犀利的……”
说到一半的话再看到禅院甚尔一脸真挚地不解与疑惑那一刻,戛然而止。
他挑眉,眼神中带着震惊:“你认真的?”
禅院甚尔不觉得自己这话有什么问题,并为自己的观念补充论证:“毕竟他都有按时汇款不是吗?还有……”
他想要举更多例子,来佐证这个名为苗子女人的不称职。
但被风祭居云打断了。
风祭居云竖起一根手指:“首先,你问的第一个问题,为什么苗子没有照顾好俊介。”
“她不喜欢小孩、也有可能是向往自由、又或者是缺乏耐心,甚至是纯粹地厌恶俊介。”
风祭居云耸了耸肩,轻松道:“理由可太多太多了。”
禅院甚尔听着他的语气,声音加重:“你认为她没有做错?”
这声音,像是在质问。
风祭居云疑惑地看着目光灼灼的禅院甚尔,只觉得无比奇怪,平时他不见得会关心这种家长里短的事啊?
但他还是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她对孩子不好是不折不扣的事实,但这孩子会死在车轮下,要承担全部责任的人可不是她,这中间可是还有着一个不容忽视的从犯。”
“谁?”
风祭居云没有直接回答,但是禅院甚尔循着他的目光,落在了一脸自责的男人身上。
瞳孔微颤。
风祭居云用眼角看到了禅院甚尔的反应,然后继续道:“再回到你说的那个笑话上,照顾孩子的责任。”
“他凭什么以为娶了她,对方就该抚育好这个孩子?”
“这对母子之间只是空有名分,可并无直接的血缘关系。这个责任的移交,也就自然不存在必然的合理性。”
“她嫁给的是他的父亲,而不是他的孩子。历史上将非自己亲子视如己出的好后妈,才是少数吧?”
禅院甚尔还想要开口争辩,但被风祭居云打断:
“我并不是在问责她,也并不是在赞扬她,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一个保镖。”
“我只是在剖析事实,以驳斥你那我不赞同的观点。”
“我说了,她是责任人,却不是全部,而是之一。”
风祭居云道:“这个孩子的父亲,也该为这场事故负责。”
“他如果真要保证这个孩子的平安,那何必要大费周章地结婚?找两个保姆不好吗,不仅专业更对口,也能更全面地看顾不是吗?”
“他没有这样做的原因,只是因为即便找再多的保姆,但是他们终究是外人,只是暂时替他履行责任,但是这个孩子出事需要问责的人,还是他。”
“但是婚姻就不一样了。”
风祭居云冷冷地点破这场婚姻的本质:
“他难道真的不知道,将孩子完全托付给另外一个人会有风险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然而好处是显而易见的。
“他可以痛痛快快地将属于自己的责任完全甩给他人,然后在出事之后,看着孩子鲜血淋漓的伤口,他则可以站在道德高地,放肆地指责对方不尽责——”
“这场虐待是一瞬间突如其来的吗?并不是,孩子持续了一个月没有吃饱饭,但凡他有心留意都能发现。”
“所以这可真的是称得上是卑劣。”
风祭居云下达了最终的结论:“孩子是好孩子,只是他的父亲,可配不上他这么真挚的孺慕。”
说完,侧身望向身边人。
禅院甚尔沉默着
精彩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