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糟糕境遇与萧昀祈有几分关联。
萧昀祈已过成婚的年纪,萧家为他相看数人,却遭他全数拒绝,他只醉心于朝政,似有终身不娶的架势。
薛知盈在萧府本是一直受老太君管教,可老太君为萧昀祈的婚事劳心伤神,没了心思顾及她一个表姑娘,这才随手将她交给了二房的徐氏。
薛知盈也想过,若是没有萧昀祈这茬,她就不会成为徐氏换取利益的物品,老太君也能腾出几分心思为她选一门正经的亲事。
不过薛知盈不怪他,反正这些本就不是她想要的。
而她想要的,还得从萧昀祈身上取,这便更不能怪他了。
薛知盈在萧府不常能与萧昀祈见面。
萧昀祈公务繁忙,内外院也不可频繁走动,除阖府同聚时遥遥一望,她几乎没有近前与他说上话的机会。
一月前,薛知盈以想读些风物地志为由央了老太君恩准前往藏书阁借阅,恰逢萧昀祈也在此查阅典籍。
阁中静谧,她上前见礼,略说了几句话,随手拿了一本《大周律疏》便离开了。
之后,她本想向人打听萧昀祈那日在藏书阁阅览什么书,却没想到,打听到了萧昀祈正在寻找她手上的这本《大周律疏》的消息。
天赐良机,薛知盈欲将书册归还,不巧,翌日萧昀祈因公外出,半月未归。
不过这也无妨,他早晚会回府,无论那时他是否还需要这本《大周律疏》。
薛知盈抱紧怀里的书册正打算动身。
突然,萧昀祈抬头侧目,像是有所察觉一般,直直朝她躲藏的方向看来。
薛知盈猛地蹲下身,动作仓促间引得灌木丛摇摇晃晃。
书房内。
萧昀祈缓慢地从窗外收回视线。
眸中晃动的一抹绿随之消散,只余身前另一道碍眼的身影。
萧昀祈刚看过来,此人扑通一声跪地。
“大人,下官冤枉啊,下官对天发誓,那批军饷绝非下官贪墨,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求大人明察,求您救救下官!”
萧昀祈随手挪了一下桌面上的纸张,一言不发。
此人急切膝行上前,手指颤抖着扯住了萧昀祈的裤脚。
萧昀祈垂眸,只此一眼,便怵得那人在激动的情绪中本能地缩回了手。
他手掌跌落在地,整个人也瞬间跪伏下去,又哭又喊:“大人,下官所言千真万确,下官一向忠心耿耿,怎敢动军饷的心思,定是经手的胥吏手脚不干净或是兵部那边交接出了纰漏,大人您是知道的,下官胆子小,绝不敢啊!”
任凭此人如何乞求,桌案前姿态闲适的男人仍是不为所动。
咚咚咚三声响,这人头点地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萧昀祈居高临下地睨视此人,总算开了口。
却是语调无波道:“出去。”
那人背脊颤抖:“大人明鉴啊,那些证据定是伪造的,是有人要置下官于死地,求您帮帮下官,您手眼通天,定能查出真相,求您救救下官,下官定做牛做马报答您!”
萧昀祈面无表情地移开眼,显然耐心殆尽。
正这时,紧闭的房门从外被缓缓推开。
屋内景象映入眸中,伴随着萧昀祈冰冷的声音。
“出去。”
薛知盈一眼对上萧昀祈凌厉的目光,仿佛见他说:说的就是你。
她动作一顿,原本抬起欲要向前的右脚慢吞吞地缩了回去。
一时间,屋内本就压抑的氛围彻底凝滞。
周遭陷入一片死寂中。
薛知盈眼睫抖动,面庞血色褪去大半,看上去柔弱惹人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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