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祈冷硬的下颌时,薛知盈才逐渐回神。
若是向他解释她刚才吓得失了神,他估计也不会相信。
一句没站稳被薛知盈怯生生地咽了回去。
她索性沉默着,就当是被他冷声警告后才收敛,低下头从他身前退开。
可刚才实在吓得不轻,靠着萧昀祈时不觉,一从他身前退开,自己施力站稳,竟是双腿一软,像是又要跌倒。
平地上当然不至于真的跌倒,但身体本能地伸手寻找搀扶。
萧昀祈就在近处,他没有任何要扶她的迹象,但却被她一把抓住了手臂。
不得已,他反手扶了她一下。
薛知盈慌乱抬眸,先是看见萧昀祈冷着一张脸似有不悦,后看见一直候在一旁的木彦神情古怪。
她没心情想太多,只有一股诸事不顺的悲凉包裹全身。
薛知盈率先松手,让萧昀祈的手反倒像是依依不舍被甩开了似的。
这让他脸色又沉了一分。
但薛知盈没看他,只低着头快声道:“抱歉表哥,给你添麻烦了,那我就先去绣坊了。”
说完,她裙裾转动,没有再停留地转身朝着绣坊去了。
萧昀祈神情不明地看了那道背影片刻。
一回头看见木彦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话要说?”
木彦脖颈一缩,低头敛去面上神情:“没有。”
又搂又抱,又是耳语又是牵手。
他是没什么想说的,他就是想不明白,他之前到底为什么受罚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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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间内茶香袅袅,轻微的脚步声没有引得静坐的少女动身回头。
直到一名风韵成熟的美艳女子屈膝坐到薛知盈身前,她才愣愣地眨了下眼:“芸娘。”
芸娘年近四十,但保养得极好,面上妆容精致,肌肤吹弹可破,婀娜的身姿摇曳生姿,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
她便是这间绣坊的老板,独身一人,未成家也不见她家中其余人。
薛知盈对她了解不多,芸娘不是个喜欢谈及自己过往的人,但从外看,芸娘如今所过的日子,无一不是她艳羡憧憬的模样。
若非结识了芸娘这样的女子,她贫瘠的见识也生不出想要彻底从萧家脱离的想法。
可她远不及芸娘的气魄和阅历,她想要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芸娘看她一副呆样,笑得宠溺:“还在想那事吗,对方究竟是什么人,让你如此上心?”
“……啊?”薛知盈张了张嘴,反应过来,“不是,他交代话带到即可,我没有再想那个,我是在想别的事。”
说的正是萧昀祈交代的事,她按照他所说的方式同芸娘说过了买下绣品一事,芸娘没有同意,她也就不再多言。
芸娘却揶揄她:“不能透露身份也是他交代你的,这么听话?”
这话若是被萧昀祈听见,大抵会得一声冷嗤。
薛知盈在他那就没有听话这一说。
不过薛知盈自己却是觉得她应当是属于听话的。
她本就不是强硬的个性,也没有长一副气场强大具有威慑力的样貌。
别人看她很好欺,她自己也觉得自己难斗恶势力。
芸娘这摆明了是故意重提逗弄她,但薛知盈还是微红了脸颊,又一次认真回答:“是,我不能透露他的身份。”
芸娘笑意渐深,伸手将刚端来的糕点往薛知盈身前推了推:“尝尝我这儿的新糕点。”
薛知盈点头,拿起咬了一小口,低声问:“芸娘怎么不问我在想什么?”
“知道你在想什么,所以不问。”
话语间,芸娘低头在身前摸索着什么。
说完这话,她抬头从腰间拿出一张叠得方正的纸张在桌上摊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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