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fck你多少次你才换来的项目?”
贺松风没有回答,坐在办公椅上,以低人一等的低矮警惕地望着面前高大健壮的欧洲男人。
男人当着所有人的面,指着贺松风骂他是妓,并振振有词的大喊:“这对于其他人而言太不公平了!!!”
贺松风没有反驳,没有反应,他埋头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但从后背扫过来针扎似的的恶意,几乎要把他的骨头都钻透。
幸好这样的体验不是第一次,贺松风还算能够平稳应付,他不断的告诉自己:
“这份机会来的就是不干净的,所以一定要把事情做到最完美,才算对得起自己的痛苦。”
临到下班时候,不知道是哪个好事的,用着匿名邮箱,把这份被转载了无数条的邮件发到了贺松风的电脑里。
【我扒到anl在中国的色情照片,请看——附件jpg】
中国,色情照片。
两个词组合在一起,一瞬间就把贺松风的噩梦勾了出来。
下午时候那些人的辱骂也紧跟着冒了头,似乎所有的恶意都找到了真正的源头。
他们是不是知道了我的过去……?是不是发现我真的是明码标价的表子……?
贺松风的身体就像被压在榨汁器里的柠檬,一股无形的力量从两端相冲的挤进来,把柠檬做的身体挤到四分五裂、肝胆俱裂,血液就是那浓到发臭的酸水,淅淅沥沥顺着榨汁器往下淌,把所到之处都酸得发黑。
贺松风颤抖着手,把舌头咬掉一块肉,才终于把照片打开了。
“…………”
“……?”
贺松风紧绷的身体如山一样垮了下来,上半身沉沉地压在桌子上,胸膛猛烈起伏,大口大口贪婪地吮吸空气里每一份氧气。
标题是为了博人眼球取的,照片上的贺松风穿着校服,害羞地被人拍下了一张学生照。
这张照片是贺松风曾经被女同学拍下用来选举校草的那张。
照片上的贺松风头发还只是及锁骨,满脸的青涩,不太敢看镜头,浑身都透露着一股施展不开的拘谨与胆怯。
依旧很漂亮,是非常标准的能从青春期一直怀念到死去的美丽。
就连贺松风看到过去的自己,也同样被吸引得挪不开眼。
贺松风在十八岁自己的注目下,渐渐的平复了呼吸。
他不敢多看,赶紧收拾东西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回到宿舍里,伊凡德的那幅画已经送了过来,就挂在墙上,开灯抬眼就能看见。
贺松风坐在床沿边,左手垂下攥着被单,右手无法控制地打开邮箱,在颤抖的呼吸里,他再一次的打开了照片。
他就像被火光吸引的飞蛾,无可救药的扑过去,也不管最后自己的结局会是如何。
记忆虽然又一次被押送至那段黑暗无光的时候,他呼吸急促,身体发抖,但是这一次,多了一点其他的情绪。
他想,他居然能从那段恐怖的时光里逃出来,从无父无母的小山村孤儿,到被众人当成公交车一样轮,可他就是从这样不堪入目的桩桩件件里,一直咬牙走到国外留学,而现在,他还没有毕业就拿到了核心项目。
害怕和畏惧里多了一份感慨。
好坚强,好厉害。
贺松风转头看向画中的自己。
他对他自己,正如画中笔触一样,被模糊成了一团。
伸出手抚摸脸颊,把脸上所有的线条都用手指描摹一遍,依旧想不出自己到底长什么模样。
明明十八岁的自己漂亮的足够成为——艺术品,为什么要把自己当成不可触碰,甚至是不可直视的惊悚禁忌的怪物?
贺松风的手机退出到主界面,他按下相机,转成前置。
他把手机拿起来,镜头对准自己,按下了拍摄键。
没有闪光,也没有惊悚的喀嚓声。
可就算如此,贺松风依旧会为自己按下拍摄键这件事感到极其恶心的反胃。
他甚至不敢睁开眼睛,即便从相机界面迅速退出,他也没有勇气去打开相册,看看相册里那个贺松风该是什么模样。
贺松风的喉头发紧发涩,甚至是有些发酸。
但贺松风依旧没有放弃,他再一次用摄像头对准自己,第二次按下拍摄键。
终于,贺松风明白喉头发酸的酸是什么酸,是胃酸。
贺松风从恶心变成了干呕,这仅仅只是第二张照片。
然后是第三张、第四张——到第五张的时候,贺松风已经虚脱的瘫倒在地上,他的胃在翻腾在抽痛,在警告他如果你再不坐起来,我就要堵塞你的气管让你窒息而死。
贺松风爬了起来,颤颤巍巍地靠在墙边坐好,他给伊凡德打去电话求救,恳求他上门来照顾自己。
电话挂断后,贺松风又继续对自己拍下照片。
他的胃里只剩下胃酸,一股股胃酸从喉咙里往上涌,把食道腐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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