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鱼在他怀里摇摇头又点点头,贪心地嗅着他身上特有的冷香气,什么也没说。
二人在清寒的院子里静静抱了一会。
直到感觉怀里的身子不再细微发抖,祁渊才稍稍松开,却仍一手揽着沈鱼的肩,半护半抱地将她送回西厢房。屋内炭火尚温,他只略坐了坐,便又要离去:“你好好歇息,我还有些手尾需处理。”
沈鱼隔窗望着祁渊,他身上氅衣看起来沉重冷硬,墨色发丝垂了几缕在肩头,露出些少有的惫怠,然而他步履方向却不是回自己的寝室,反是往那冷清书房去……沈鱼忍不住唤道:“祁渊。”
声音不大,在寂静的夜色下有些飘忽空灵。
祁渊回头,眼帘轻抬,带着询问看向她。
沈鱼心跳失序,咬了咬唇,下定什么决心似的微微垂下眼睫,声音细若蚊蚋:“西厢房冷,我今夜……能不能到主室去睡……”
西厢房冷?
祁渊刚从西厢房出来,自窗框修好后,张妈妈又遵照吩咐在西厢房又添了两个取暖的炉子,说室内如春许是有些夸张,但是绝对算不上冷的。
但祁渊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他不自觉往回迈了一步,揣摩她的意思,喉结上下滚动,声音倒还算冷静:“可要我带你进去?”
沈鱼摇摇头,只怕一旦一同进了屋子,他便不会走了。她不是缠着他一块儿睡觉的,只是想他忙完了能陪陪自己,自己也陪陪他。
沈鱼从窗扉绕到门前,像只胆怯又勇敢的雀鸟,“你先去忙,不必管我。”
祁渊看她羞颜可爱,更添几许妩媚风情,恨不得立刻拉入怀中,几许深重呼吸后,才缓缓道:“好。”
沈鱼躲开他目光,扭身去了主室。
要说温度,现在这儿同西厢房其实是差不多的,但沈鱼就是觉得在这里更惬意些。她点上熏笼里的香,心跳渐渐平稳,目色在贵妃卧和床榻上流连一二,在床沿坐了一会儿,片刻后脱了外衫,躺进了锦被里。
被褥间香味冷冽,在这暖室中十分清爽。
沈鱼将自己埋入其中,脸颊微微发烫,心里揣着些羞怯大胆后的惶然,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安心。
她闻着那味道,逐渐阖上双目,意识混混。
并没有过多久,又有脱解衣物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
沈鱼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祁渊正立在床边,把他那一深色衣衫紧挨着她的衣衫一道悬挂在架子上。
他此刻只着一身素色寝衣,墨发也垂散下来,颌线温柔,眉目松弛惫懒,多了几分恬淡惬意。
沈鱼正支起上身,祁渊则顺势掀开被子,带着一身微亮湿气躺了进来,长臂一伸,便极其自然地将她揽入怀中。
少女身子烘热柔软,散发甜香,祁渊深埋她颈侧胸前,贪婪呼吸。
沈鱼被他微凉的气息冰得身子一抖。
祁渊低声呵笑,声音染上了明显的暗哑:“要吗?”
他盯着她,手已经不安分地伸到了她寝衣下捏上软圆的白丘,牙齿咬解她领口盘扣。
沈鱼匆匆按住他的手,躲开些,声音带着羞窘的推拒:“你今日累了,该早点歇息……”
“累?”祁渊亦步亦趋贴上来,胸腔震动透过身体传递,之前微凉的气息现在已经灼热到发烫,“这种事情哪有累的。”
沈鱼察觉到他身体某处明显的变化,可她来主室,初衷真的只是贪恋那一点暖意和陪伴,并非为了那些……她无可奈何,连连推他:“快起开,你若非要这一回,今后我就不再来了……”
这话一出,祁渊的动作果然顿住。
他凝视着沈鱼,思索片刻,低声追问:“意思是,若我今夜老老实实睡觉,明天你还来吗?”
沈鱼一滞,觉得他曲解自己,却又鬼使神差地不想否了去,只故作淡然道:“大概吧,看我心情。”
祁渊眉眼弯弯,俊颜满是笑谑,低头见她面色绯红又强做镇静的模样,不免心中喜爱更甚,轻轻捧住,眉心鼻尖唇畔一路啄吻,虽然想要她至极,还是按捺下心,只揽抱着她,声音变得轻松而温柔:“好,听你的,睡觉。”
只可惜他虽然有意只是睡觉,可年轻气盛的身体却不会被明日才能吃到的好处立刻压制,那一处始终抵在沈鱼身上,强压着反而更加让人难以忽视。
沈鱼悄悄转动,想错开些,背过身去。
“别走……”祁渊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沙哑,手臂勾着她软软的肚子,把人捞回怀里,又是好一阵抱蹭揉捏,耳鬓厮磨。
沈鱼被他弄得身上又痒又酥又麻,迷迷糊糊地想着,这般睡法,对自己何尝不是一种折磨……还是……少来为妙……
室外霜寒露重,室内春色隐晦旖旎,这一夜,沈鱼睡得香甜。
翌日天光初亮,沈鱼盯着睡得潮红的脸悠悠转醒,身旁的位置已然空了。
她探手摸过去,被窝下还残留些余温,却不知道祁渊是何时走的,她竟然毫无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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