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禾青回来之后,他们之间一直不咸不淡,见到禾青的第一天,禾青接受自己是他的丈夫,但自从禾青知道楼序怀疑自己之后,他再也不愿意从楼序的嘴里听到“丈夫”这两个字。
在这方面,两个人有着彼此都没有发现的相似。
楼序因为禾青的不认同而急切的想要得到一些反馈,无论是外界的还是来自禾青。
所以楼序要让男人看着,他所说的鬼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爱人,他要男人认同自己和禾青的关系。
而禾青因为楼序的怀疑,开始抗拒楼序,他不接受这段关系,因为爱人的怀疑和背叛无疑。
楼序摸了摸火辣辣的左脸,这样的禾青有些陌生,或许是因为变成了鬼的缘故,他脾气变得很大,很容易生气,而且很偏执。
比禾青更偏执的楼序走向男人:“准备的怎么样?”
男人低垂着眼睛,不看楼序:“都弄好了,等晚上吧。”
地板上画着两个圈,最外面放了七盏铜灯,按照北斗的方位进行摆放,用雄黄粉混着朱砂撒成外圈。
内圈则是用的禾青的骨灰混着墓边土,最中央放了一个槐木牌,上面刻了禾青的名字和八字。
等到子时,仪式开启。
七盏铜灯被一一点燃,男人拿着枣木剑踏着罡步:“洞罡太玄,斩妖缚邪,诸鬼退散,万秽消亡!”
铜灯中的青焰暴涨,屋外狂风大作。
男人将黑驴蹄子放入外圈中焚烧,不一会儿,便有丝丝缕缕的青烟升起来,顺着窗户漏出去。
在烟快要散尽的时候,男人拿起地上的槐木牌拍向一个方向,然后又将槐木牌收回到内圈中,槐木牌上的血线发着光。
那是想要趁乱逃走的禾青。
槐木牌被放在骨灰圈中,男人右手拿出三枚铜钱压住槐木牌,左手持雷击木剑刺向地面:“快!”
按照之前说好的方法,楼序拿过书桌上的匕首划破了自己的手心,将一条红线紧紧的攥着手心,直至鲜血浸透红线。
楼序将滴着血的红线递给男人。
男人动作很快的将红线缠绕到槐木牌上。
楼序的手上的血滴答滴答滴到地板上,滴答声和灯花炸开的声音消失在呼啸的风声中。
法阵一瞬间散发出金光,屋里的青烟彻底消散,只剩下槐木牌在剧烈的抖动,力道之大几乎要将男人弹开。
“天罗地网,唯尔独留——禁!”
骨灰圈浮现出红色的纹路,槐木牌的抖动逐渐平息,最后归于寂静。
呼啸的风声也在此刻停止。
万籁俱寂,禾青的身影出现在法阵中。
“木牌你收好,他不能触碰木牌,木牌在他就走不出去……”男人和楼序交代了许多。
说完就连夜离开了别墅,他不想和楼序再有什么瓜葛。
楼序摩挲着沾血的木牌,突然意识到自己手上还糊着血,他走到洗手台前仔细冲洗了一下,还拿纸围了厚厚一圈,直到不再渗血。
做完这些之后,他才弯腰小心的把禾青抱起来,楼序看着禾青的睡颜,在他的额头上留下一个吻:“我从不骗你,你看,我做到了。”
楼序将禾青放到床上,自己从背后抱住他,将头埋在他的肩膀上。
爱人回来了,可楼序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等到第二天一早的时候,床上果然已经没有禾青的身影了。
楼序坐起身来:“生气了吗?”
无人响应他,楼序继续说下去:“那么生气吗?那为什么昨晚没有杀了我,你舍不得,对不对?”
他知道禾青一定在周围,一定在听着:“青青,其实我也很生气,可是怎么办呢,我爱你。”
楼序不是傻子,禾青刚回来的时候表现的如此乖顺,这很奇怪,因为对于禾青来说,虽然自己是他的丈夫,但是禾青却没有记忆。
这其实和陌生人没多少区别,但禾青竟然愿意接受。
再加上禾青后来故意留下脚印引导楼序去发现那些照片,就是想让楼序讨厌自己然后放走自己。
可是他不记得楼序所以不了解楼序,这样的他只会让楼序更喜欢。
禾青所有的示好都是有目的的——他要走。
今天是工作日,楼序吃完早饭从家里出门,这次出门前说的却是:“青青,我们晚上见。”
遗产的事情解决的很顺利,禾母自知理亏,多方咨询律师之后也知道这事没有半点希望。
因为禾青从小到大的这些年里,禾母没有尽过一天母亲的职责,不仅在抚养费上没有出过一点,在关爱和照顾上更是没有一天。
禾青从小跟着奶奶长大,初中毕业的时候奶奶去世了,他就一个人生活在海城,禾母只有在过年的时候会给他去一个电话,像是确定他的死活一样。
同年,无父无母的楼序被一个家庭领养,他满怀希望的以为自己要拥有一个家,但实际上他只是别人用来骗取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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