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通红了,此刻却还有闲心同他玩笑。
缕缕金光洒下,将文玉的发丝镀上一层暖色的光晕,叫她整个人都沐浴在柔和的晨曦之中,眉眼都温和起来。
他昨夜后半宿原本想着真去同赵大哥问询一番,可是到了面前,临了却又问不出口了。
赵大哥更是岿然不动,似乎全然不曾察觉他已到了跟前一般,就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
许是睡着了罢?申盛别无他法,只得又轻手轻脚地回到文玉身旁坐下,而后便越发困倦,不知什么时候,竟不知不觉地入了睡。
在酣梦中畅游的申盛自然不曾瞧见,自他掉头走后,赵大哥却悄无声息地睁开了眼
文玉瞧着眼前跃跃欲试的申盛,便将手往后又缩了缩,只是破了些皮,不碍事的。
好啦,我又不曾怪罪于你,哪有你这般爱往自己身上揽事的。
言罢,文玉又重重打了个哈欠,只是她欲伸手抻懒腰的时候,又才想起自己被绑在一处的两手。
她化形时间不长,却好似已做了很久的人。饿了要吃饭,困了要睡觉,已不想似从前一般,做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妖怪了。
申盛不再语言,只沉默着蹲在文玉身侧。
周遭的人大多都仍在睡梦之中,这也正是文玉所奇怪的,哪有人掳了人质来,却可以如此放心大胆地酣然入睡的?
难道不是该安排好些人手轮流值守,生怕有人前来突袭,或是她寻机跑了么?
不过转念一想,倒也十分合理。
从昨日她得的消息来看,这一支人马,约莫真是往来的商客,做些以物易物的生意。
在他们眼中,昨夜不过是行至半道,随意找了个山脚休整罢了,是以睡觉歇息才是最紧要的。
对于文玉的倒来,虽说有些惊诧,却也并未当回事,更不曾分神来管她的闲事。
若真是如此,那这紧要的解谜关键,还是在那姓赵的领头男人身上。
还是说文玉左右瞄了一眼,还是说他们掩饰伪装的太好,乃是贼人所扮
她难以确定,还须得更多的消息才是。
只是,文玉的眼神扫过身侧的申盛,申盛此人不是城府深的,该说的不该说的昨日已同她抖落大半,应是再无什么更深层的消息了。
文玉将视线投向更远的那人,此刻正起身往一侧走去的男子,他面上疤痕显眼,腰间佩刀叮当,正是那位赵大哥。
只是他一直坐在远处,若想从他身上知道些什么,须得想办法靠近他才是。
文玉仰面望着天幕,林间草木茂盛,在头顶围起圆环一般的形状,似是一扇天窗,从中落下缕缕春阳。
从底下望出去,山顶的群峰走势,隐约可见,掩藏在其间的梧桐祖殿有丝丝香火飘出,隔得随远,却仍是依稀可辨。
她尝试着捏了捏手心,却毫无反应,周身的灵力四处逃窜,不受控制。
她的法力竟是半分也未恢复。
许是离得太远,文玉心中一动,不禁计上心来
她得想个办法引这些人上山才是。
文玉瞥了一眼身旁的申盛,见他仍是一脸自责的模样。很快,便可以不必自责了。
哎呀,人说守成,不若求变,静待,不若谋夺。文玉刻意提高了音量,不再怕扰了他人清梦,你说,若是一味等待,咱们得等到什么时辰去?又会等来什么呢?
她要的,就是所有人的注意力,包括申盛,也包括那位赵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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