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眼下的情形来看,却难免叫周乐回多想。
周乐回一时迷茫,彦姿的话说的没错。
她在学堂中同彦姿打过照面,只是彦姿话少,也从不与她多言。
随着先前她因为名姓的缘故有意亲近,可彦姿只同阿沅在一处,到后来更是独来独往,言谈举止之间更是同她所认识的那个彦姿大相径庭。
她便很少再同彦姿说上话,竟不知他言辞如此犀利。
是是我的朋友不假。周乐回抬眼看着彦姿,又转脸去看文玉,文娘子这
嗯文玉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似要将胸腔之中的浊污尽数除去,先抬回去?
说这话的时候,文玉犹豫的目光看向宋凛生。
她和宋凛生便是为了寻这春蓬草而来。
如今既然寻到,总不能什么都不问,便将人丢进沅水罢?
她还有些事没弄清楚
嗯,听小玉的。说着,宋凛生便颔首应下。
不行!彦姿猛地开口阻拦,你疯了!你没听过路边的妖妖精不能随便捡!
妖精?周乐回捕捉到了关键词,心中更加惶然,文娘子?
文玉安慰地拍了拍周乐回的肩膀,宽心道:没事,周先生莫急,没事的。
照这情形,荇荇的不曾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知于周先生了。
既然一早便不知,那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的。
河滩上风大,不是说话的地方。
待回了府,她有的是时间同周先生慢慢说道。
文玉!彦姿急得跺脚,你听见了没有!
只听过往家里捡金银的,哪里听过往家里随便捡人的!
听见了,两只耳朵都听见了!文玉一面应声,一面却将地上的荇荇往怀里拉。
你从哪得来的这些古怪论道。
话本啊!彦姿理直气壮,你没听过吗?
将路边的妖精捡回家,最后家破人亡、身心俱损的故事比比皆是,不知凡几!
彦姿见文玉手上动作不停,恨不得自己上手去将人巴拉下来,你看看她刚才阴晴不定的样子,多吓人啊!
文玉不以为意,你看的那些话本子里,尽数是男妖罢?
什么?彦姿一时语塞,不知道她问这个作甚。
你说的那些不会发生的,放心!文玉摇摇头,扶着靠在她肩上的荇荇起身。
荇荇是女妖啊!
宋宅,观梧院。
众人梳洗罢,皆落座于外间的桌案旁,宋凛生和彦姿一处,文玉则同周乐回一处。
文娘子周乐回一颗心无比忐忑,看着眼前的文玉,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上回同文娘子如此这般地对坐,还是在她的观山书斋,那时茶水清香、竹影横斜,外头的日色正好。
而如今周乐回偏头看了眼窗外的月夜,星子疏落,浓稠如墨。
似乎再不能与文娘子似从前那般谈天说地。
与她二人一面屏风之隔的内室,荇荇躺在榻上,阿竹阿柏正围着她梳洗忙碌。
似一只布娃娃,空有精致,失其灵动,反倒不如方才在河滩之上那般压迫感来的鲜活了。
嗯?文玉收回探向内室的目光,回身应道,周先生。
周乐回心中不安,眼见文玉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更是焦灼难耐,我
文玉看出周乐回的窘迫,抬袖斟上热茶送至她手边,宽慰道:周先生,如今既已知晓了荇荇姑娘的身份,不知可否将你与她的事说与我听?
精彩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