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走就是这么些时候,还记得我叫敕黄啊?
正当文玉心中犯嘀咕的时候,那黄牛哞哞几声叫唤,话音却直截了当地传到了文玉耳中。
文玉目光凝滞,有片刻的怔愣,可随即便是又惊又喜,登时便上手扯着大黄牛的鼻环,更是一把摸过其威武的双角。
敕黄!真的是你!
自她下界以来,除了师父以外,最想念的便是敕黄!
如今他陡然出现在自己眼前,她真是说不出的雀跃和欢喜。
是是是,是我。敕黄语气傲娇,却偏了偏头,让文玉可以更顺利地摸到他的牛角,如假包换。
文玉鼻子眼睛皱成一团,乍然相见让她莫名有些委屈,你怎么来了?
你一走就音信全无,也不说给春神殿传个消息。敕黄似是不满,微微抬起头使得牛角也随之昂起,我来看看你忙活的如何了。
怕是将他和神君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敕黄!文玉鼓着两腮,颇有些撒娇的意味。
见牛角抬得摸不着了,文玉又将手转到敕黄的牛脸上,替他顺着两颊的毛发,顺带拍了拍牛脸。
不会生气了罢?
你且放心,一切顺利。文玉转目看了一眼远去的宋凛生,扬了扬下巴朝敕黄示意道,目前来看,没出什么大差错。
敕黄鼻尖喘着气,不由得甩了甩尾巴,扭头顺着文玉的目光看过去。
他就是那个宋凛生?敕黄语意惊奇,连声称赞,模样生的好,为人也不错。
这可都是他方才被宋凛生牵着的时候亲身体会过的。
只是可惜被你这个家伙扰乱了命格。敕黄忍不住尥蹶子,惋惜道,也不知能活到什么时候。
呸呸呸!文玉双手拉着鼻环,将敕黄的牛脸拉正,迫使其与自己对视,你给我闭嘴!
敕黄越闹越欢,那尾巴几乎要甩到天上去,你知道的,除了神君以外,我一向是谁的话也不听的,包括你哦。
文玉无语凝噎,正想说将敕黄扔到水田里去犁地,却忽然心思一转,忙不迭地问道:对了,师父最近如何?在忙些什么?怎么没同你一道来看我?
她片刻也不停歇,一连问了好几句,足以见其急切。
毕竟她与师父自上回在江阳府衙相见以后,这又过去好几个月了。
原先在春神殿还不曾察觉,在人间却觉得日子真的过得很慢很慢。
望着文玉无比认真的神色,敕黄别开了牛头。
呃,神君游历四方且有的忙呢!敕黄眸光一闪,紧接着说道,实在是抽不出身。
游历四方?文玉偏了偏头,绕着敕黄转,非要看清楚他的眼睛不可,师父什么时候游历四方会不带你?
他若是抽不出身,你倒是能得了闲?
文玉的语气满是怀疑,目光也越发较真起来。
什么话!敕黄一仰头,拿鼻孔对着文玉出气,那上回神君下界来寻你,可有带上我?
敕黄一时激动,忍不住哞哞几声。
对哦文玉骤然想起,上回师父来江阳府,确实不曾带敕黄一道,那好,就当你说的有理。
你敕黄似是不服气,可最终又无可奈何,罢了罢了。
我此番前来,是想同你说他话音一顿,语带迟疑。
什么?文玉扯着敕黄的鼻环不撒手。
事有常理,命无定数。敕黄的声音沉下来,不同于方才的欢脱轻佻,宋凛生的寿元枝既然已经改写,就没什么东西是一成不变的。
若有什么无法掌控的事端发生,切记不可强求。
敕黄的鼻息弱下去,不再如方才一般有力。
先顾好自己,文玉。
文玉唇齿微张、秀眉紧拧,随着敕黄话音落下,登时便愣在当场。
敕黄
文玉的目光反复打量着眼前这头大黄牛。
敕黄郑重其事的牛脸,令她也不禁为之一振。
从前在春神殿的时候,敕黄总是没个正形。
仗着自己是师父的坐骑,比他入春神殿的时间要早,不是唤她树杈子,就是叫她烧火棍,极少如此神情肃然地称呼她的全名文玉。
事有常理、命无定数。
文玉在心中反复回味着这八个字。
寿元枝上写下的凡人命格是有定数的,一切都会随着命格诗而应验。
可是如今敕黄却说宋凛生的寿元枝折毁,命格已被改写
命无定数
是我知道。文玉心中茫然无措、很是不安,可口中也只能先答应下来。
敕黄见她唇角紧绷,眼尾下撇,不由得连牛尾巴也耷拉下来。
他低下头,用自己的牛角去蹭文玉的肩头,反正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要逞强,记得传信找神君和我。
神君已然知道文玉折断寿元枝的事,非但不会责罚文玉,还寻上门地为她解围,想来必然不会坐视不理。
而他,他自然也要帮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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