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起来,这才注意到先前看好的那把洞箫还在宋凛生的手中捏着。
她想起方才那宛转悠扬、动人情肠的曲调,当即便就着宋凛生的手朝身后的摊主示意:老板,这个我们要了!
随着摊主忙不迭的应声,文玉拎起挂在腰间的小龙香囊,从那红布封里取出一些碎银搁在了摊位上。
而后文玉转回身来,抬着宋凛生拿着洞箫的手腕,兴致勃勃地说道:宋凛生,这个送给你!
月夜、桥头、河畔,这一切看起来都与宋凛生很是相衬,再加上这管洞箫,更加是妙绝。
小玉宋凛生眸光亮亮,在街头巷尾的满目盈彩之中也不失颜色,小玉,我很喜欢。
随后,宋凛生垂首盯着手中的洞箫,以指腹来回摩挲着萧身,其爱不释手的程度自是不必言说。
倒是文玉,此刻忽然生出一丝难为情。
一管洞箫,宋凛生竟然高兴成这样
而且她还是花的宋凛生给她的银钱
文玉一手抚上腰间的小龙荷包,心中不由得想到,这不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吗?
可这话她只能在心里想想,要叫她说出口那是万万不能的。
文玉心虚地抹了一把鼻尖,正不知说什么,便听见身边的人笑出了声。
成哥,我也给你买一个罢?
沈绰侧身去瞧宋霜成的脸,甚至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笑得很是开怀恣意。
你喜不喜欢?
宋霜成面色不变,眸光划动瞥过后头那并不起眼的小摊,再转眼看回沈绰的时候,其唇畔似有一缕笑意。
阿绰,别闹。
沈绰挑挑眉,似乎并不打算就此作罢。
哎还是小生知情识趣。
沈绰阿姊。宋凛生收好洞箫,闻言无奈地摇头一笑,阿姊莫要打趣我。
还是说说阿姊和兄长怎会在此罢?
宋凛生与文玉并肩而立,对视一眼后又将视线重新投向对面的两人。
你到任许久,我和阿绰事务缠身不曾来探望,如今途径江阳正好来看看你可有政绩。
宋霜成眸光划过沈绰,同宋凛生答道。
可他身侧的沈绰却拍了怕他的肩膀,反驳道:什么啊?
沈绰眉心一拧,别了宋霜成一眼,你在路上可不是这么说的,不是说只要小生吃饱穿暖睡得香便好了吗?
言罢,沈绰似乎想到什么一般,压低了声音匆匆说道:这里只有自小的兄弟姊妹,没有天家臣子、贵贱尊卑,要是再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小心我打爆你的头。
阿绰宋霜成的声音登时软了下来,柔柔地劝道。
好了!沈绰一扬手,毫不在意地摆摆衣袖,再说了,你是来看小生的,我可是来看文娘子的。
毕竟小生每封家书必定提及的人,可是比他本身更令人感兴趣。
沈绰笑眼弯弯地盯着文玉,却看得文玉心中一阵发麻。
文玉不由得挪步往宋凛生身侧靠了靠。
她在江阳这许久,拢共认识的人也就来回那么几个。
枝白内敛、乐回自持。
如今她乍然见了沈绰阿姊这样热络的,实在略有些招架不住。
宋凛生侧身俯首贴在文玉耳畔,悄声说道:沈绰阿姊乃是当朝的长公主昭成殿下,是以才会有方才那一说。
文玉听得清楚明白,随即便轻轻颔首。
只是小玉不必紧张,沈绰阿姊与兄长从小一处长大,就如同你我的阿姊一样。
宋凛生一手勾住文玉的指尖,借着衣袖的掩藏,既令人安定却又不过分亲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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