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春神殿确无相干,可是同文玉之间却是一两句话说不清楚的关系。
郁昶眉心蹙起,低沉的情绪漫过眼眸,不欲与这青龙多言。
一青一白两道身影就这么隔空对峙着,虽没有过多的话语,可气流中涌动着的交锋意味仍是不言而喻。
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郁昶。文玉抬袖拦在郁昶身前,一面护着他、一面回头与他唤道,你冷静些。
眼前面对的并非是旁的,而是澹青,是太灏帝君的坐骑。
其并不是寻常的妖兽,也非随意能招惹的。
眼下这溶洞狭窄无比,她怕片刻过后,澹青能将此处掀个底朝天。
即便这一切暂且不论,春神殿毕竟不能与擢英殿交恶,她虽不愿与太灏帝君有过多的交集,可一些礼节性的功夫还是要做好的。
出门在外,她不想给师父丢脸。
帝君文玉客气地唤道,双目灼灼地看向那人。
见文玉有所动作,太灏平淡无波的眼神微微一荡,似乎心湖亦随文玉的呼唤而动,可他反应极快,旋即恢复宁静。
沉默的目光扫过郁昶,太灏并未理睬于他,似乎不愿多说半个字。
眼尾一扫,太灏无需出声,澹青便立时明白自家主人的意思。
看着眼前气焰嚣张的银白蛟龙,虽不情愿,澹青却仍是收敛锋芒、乖顺地退下。
多谢帝君。文玉依照礼数致谢。
太灏垂眸,心绪难辨,只低声道:文玉君
原以为太灏还有什么事需要交代,文玉一番凝神细听之下,却有不见有丝毫响动。
就如同那时在断云边上,太灏帝君亦是只唤她姓名,却不言其他。
莫名的沉默弥漫开来,似黑云压城,令文玉摸不着头脑。
若他是想说不死神树的事,恐怕她不好收场。
文玉几经犹豫之下,决定躲得越远越好,帝君若无事交代,小仙告辞。
言罢,不待其有所反应,文玉回身拉着郁昶便赶紧转身离去,脚步匆匆、毫不犹豫。
不明真相的陈知枝和苏见白环顾一圈,只见所谓的帝君太灏和坐骑澹青沉默而立,似乎并没有要追的打算。
于是乎,二人亦赔着笑道别,追着文玉离开的方向飞身而去。
一时间,原本拥挤的溶洞忽而变得空旷起来,唯余太灏与澹青在原地。
望着那转瞬即逝的衣角,如同在断云边时的那般决绝,太灏眉心一动,其间的疑惑不言而喻。
他是想说。
一路保重。
待众人走远,溶洞之内重归寂静之后,太灏仍旧沉默着不开口。
澹青收敛了神通,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瞧着自家主人,想插话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起头。
他想问问主人,先前他于擢英殿衔春去苏醒之时,曾瞧见这位文玉元君携这尾银龙在殿外候着。
为什么那时候主人一言不发,而后却又带着他眼巴巴地跟来。
并且,他总觉得主人一早便预料到这溶洞内会有水患似的,竟要他潜入那满是淤泥的地底暗流之中。
澹青心中止不住地打鼓,诸多思绪一齐涌上,叫他又捋不出个首尾,看来真是百年沉睡将他的脑子给睡愚钝了。
当日主人自请下界,又不要他跟着,无事可做的他索性蒙头大睡,却不想一睡便是数百年
一直到今日主人重归东天庭、入主擢英殿,从前空置许久的衔春去才等回了这座殿宇的主人。
只是怎么一回来就跟春神殿的文玉元君较上劲了呢?
他只知道这文玉元君是句芒上神不知什么时候收入门下的小弟子,旁的他也是一概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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