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有人送信过来,说是…说是韵儿的信…”
薛知县正是因为这个事情着急,这才一病不起,闻言整个人也是一个激灵,竟然直接从床上挣扎着坐了起来。
“说…说了什么?”
“妾身拿了信就过来了,还没来得及看。”
薛知县连忙接过书信,打开之后,先看了一眼字迹,又找到了一两个特意写了异体字的地方,然后更加激动:“是韵儿,是韵儿写的…”
薛韵儿自小读书写字,就是跟随父亲一起,父女二人约定过,一些特殊的字用特殊的写法,以明辨身份。
算是一种变相的防伪了。
薛知县将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之后,把信放在一边,两只眼睛流下泪来:“天可怜见,天可怜见…”
薛夫人这才捡起书信,也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她有些担忧的说道:“老爷,虽然的确是韵儿的字迹,但是这侠客…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不要问,不要问。”
薛知县连连摆手,长叹了一口气:“州里现在又在推脱,曹司马一嘴的官话,县衙里的衙差,根本不可能上得了那个苍山大寨,不管是谁…”
“只要能全我女儿性命…”
薛知县剧烈的咳嗽了几声。
“那他就是大侠…”
薛夫人有些心疼的拍了拍丈夫的后背,轻声道:“老爷,大郎二郎都在在赶过来的路上了,您千万不要急…”
薛知县没有接话,而是坐了起来,又拿过女儿的书信看了一遍,然后喃喃低语。
“为什么要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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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差们逮到小乞儿之后,一通喝问,将他押到了薛知县面前。
薛老爷强撑着病体,问了这小乞儿几句之后,也问不出什么东西,叹了口气之后,就挥了挥手:“放了罢,放了罢。”
几个衙差领命,带小乞丐下去了。
薛夫人给丈夫倒了杯热水,递在丈夫面前,叹了口气道:“那些山贼,实在可恨,这一下,咱们韵儿的婚事也被搅和了。”
薛知县闻听此言,狠狠握拳。
“要老夫看来,这反倒不是什么坏事,那个顾家的小子!”
“老夫将女儿交给了他,人才接到半道,碰到几个贼,他就望风而逃了!我女儿不知去向,他却安然无恙!”
“到如今,他们顾家只来了个老三问了问情况,他们父子二人,都还没有过来给老夫一个说法!”
“老夫当初,真是瞎了眼,才定下了这么一门婚事!”
说到这里,薛知县喘了好几口气,咬牙切齿:“这门亲事坏了也好,那顾家父子的德行,韵儿过去,下半辈子恐怕都不会好过。”
薛夫人服侍着薛知县喝下热水,叹了口气:“谁也不知道会出这么个事情,顾家也算高门大户,朝廷里有大官的,原想着咱们女儿过去能过上好日子,谁成想…”
“顾家的那个小儿子,太不像话。”
薛夫人也有些生气:“将来见了他,非让他难堪不可。”
“高门大户…”
薛知县放下茶杯,闷哼了一声:“狗屁高门大户,顾家那个门户,也是攀亲攀上去的,自以为自己如何如何了不起了!”
听他这么说,薛夫人微微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他们薛家,最开始未必不是想要攀亲。
不管怎么说,顾家的门第,总是比他们薛家高一些的。
别的不说,如果是顾家出面,州里的兵丁无论如何也会给顾家一些颜面,不至于连个山贼寨子都打不下来。
而顾家之所以一直迟迟没有动作,一来是因为新郎当时放弃新娘子跑了,传出去太过丢人。
二来…薛小姐失落山寨,在他们看来已经是不争的事实,顾家不可能再娶这么个不干净的儿媳妇入门。
毕竟要是顾家出面将薛小姐给救了下来,到时候是接到顾家去,还是送回薛家去?
很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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