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极力压制着怒火。
刚一进府,魏氏便过来焦急地伺候,又是撑伞,又是擦身,絮叨道:“公爷,您怎么能去求陛下放过陆观南呢?这样的话,岂不是在明面上与公主作对?薛王现在如日中天,说不定哪天就被立为储君了,可不是咱们能得罪的。难不成您还当陆观南是儿子?若是温白知道,岂不是伤了他的心?”
“怎么可能?别问那么多,我自有决断!你去转告温白,让他不要再与薛王走近!”
陆渊本就烦躁,听她这么一说,更是如鲠在喉。
魏氏困惑:“这是为何?如今在朝中,薛王如日中天,形同储君,陛下百年之后极有可能是薛王继位,温白与薛王交好,对我们平昌公府也是有利的。”
陆渊换了一身干净衣裳,沉声道:“陛下心思莫测,若继位的不是薛王呢?新帝难道不会反过来清算我们平昌公府?我已经够谨慎了,一步错步步错,我绝不能将陆氏送入火坑。回头我会亲自告诫他,行了不说这些了,府上有人来送东西吗?”
魏氏道:“有,是每月照例送来的炭火、丝绸那些,还有朝中徐大人等人送来的礼……”
一盏茶后,陆渊从丝绸堆中发现了一封藏于夹缝中的信,皱皱巴巴的,上面盖着光阳侯的侯印,还沾着发黑的血迹。他遣散所有人,勒令任何人都不许进,颤着手拆开了信,脸色骤变——
空无一字,竟是一封空白的书信。
他居然被凌纵那个混账给骗了!
与此同时,凌当归送走宝樱等一众女子,伸了个懒腰,突然脑海里“滴”了一声,系统提醒他获得500积分,恰好抵了扣掉的积分。
看来陆渊已经看到书信了。
凌当归勾起唇角,心情甚好,正要去看看陆观南怎么样了,却忽然被李十三叫住。
这家伙仿佛一夜没睡,顶着乱糟糟的鸡窝头,脸上还沾着团团的墨水印。
吃醋
一个下午,原本住满了女子的眠香楼便成了一座留有余香的空楼。
凌当归也终于好意思在里面逛了,眠香楼堪称小青楼,奢华靡丽,外面冬寒,里面遍涂花椒,暖如春夏,铺着红色的羊毛织毯,渗着浓雾般旖旎的暧昧气息。另一旁,李十三瞪大眼张大嘴,满脸写着艳羡,面色红润,笔下“刷刷刷”在记录着如泉喷涌的灵感,边写还边嘀嘀咕咕什么。
凌当归瞥了一眼,狂草乱舞,他盯着看了好一会,只零星认出了几个字。
李十三执笔狂写,完全没注意脚下眼前的情况。凌当归在前面走着,他在后面跟,凌当归一挑眉,拐了个弯再避开,而那李十三却不察,一头撞涂宫廷彩漆的柱子上。
他跟傻了似的,抱着柱子一顿嗅闻,惊喜过望,声音都在颤抖:“世子,这是上好的楠木吧,有种山林的清香味。这漆也不是寻常之物,这般细腻,上面的图案莫不是出自宫廷画师之手,这个女子真是栩栩如生……”
凌当归复杂地打量李十三。
李十三欣赏完之后,终于回过神来,赔笑道:“嘿嘿,让世子见笑了,小人一入状态便会如痴如狂。从前没见过多少世面,全凭想象,这一见到真的东西,就有点亢奋,不知所以了,还请世子见谅。”
说罢,他放开柱子,又在纸上哐哐写,写得比之前更为潦草,随后挤眉弄眼道:“世子,小人能进去看看吗?找找灵感,您懂的,《春意闹》毕竟属于艳情话本,而这儿那什么的氛围又那么浓厚……”
凌当归的视线从他手指间的茧子上离开,皮笑肉不笑:“你好大的胆子啊,居然还想参观本世子的小青楼?不如本世子在这楼中为你安排一间房,让你日日夜夜住在这?正好这儿空了,如此高楼拆了也可惜,不如你凑个数。”
此话一出,李十三吓得手抖。
“滴——获得50积分,累积10100积分。”
李十三讪笑:“世子,小的是在说胡话!小的立马撤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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