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不允许军官随意离婚,军婚都能离,可见她确实脾气坏。
刹那间陈棉棉众叛亲离,就连吴菁菁都远离了她。
陈金辉趁势抓上她的胳膊:“我二姐就这脾气,让大家看笑话了。”
突然凑近,呲牙:“扶不上墙的烂泥,等公安走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
女配其实特强悍,西北姑娘嘛,能下田会打猎,农活样样精通。
但从小到大,家里的肉默认都是陈金辉的,女配娘几个就只喝肉汤。
陈金辉被人打了,女配帮他出头,他不想务农,工作也是女配帮他拼来的。
甚至他能和许小梅俩结婚,那彩礼钱,都是女配拿自己换来的。
靠姐姐靠成了习惯,今天突然被背刺,他就恼羞成怒了。
而将来之所以他总是殴打妞妞,则是因为女配因生育损伤给魏科长生不了孩子。
魏科长心烦,看到他就骂,他在上司面前唯唯诺诺,回家就拿妞妞煞气!
陈棉棉微勾唇角,解开了呢子大衣。
她说:“我要告陈金辉殴打妇女,强行堕胎军人的孩子,为此不惜打死亲姐。”
说完她拉起线衣,亮出满是淤伤的,滚圆的肚皮。
肚大如箩,上面却满是拳头印。
她挨打时得多痛,她腹中的胎儿呢,得多顽强,才没有被捶掉?
陈金辉懵了,许小梅尖叫:“你血口喷人!”
老公安却一把掐上了陈金辉的脖子:“妈的,你把个孕妇打成这样子?”
再吼:“拷了他。”
奸夫
陈棉棉确实血口喷人。
因为那些淤伤全是女配自己一拳拳捶出来的。
她信了陈金辉的鬼话,以为赵凌成果然不要自己的骨肉,就一拳拳的,想要捶掉孩子。
可谁又能想到,一个女人能在自己身上下那么狠的毒手?
刚才还在生闷气的吴菁菁帮她裹好衣服,搬来了凳子:“快,快坐下。”
辛酸抹泪,她问:“肚子痛不痛啊,要不要上医院?”
围观群众也开骂了:“简直畜牲,丧尽天良!”
妇女们齐戳陈金辉的脑袋:“你也太不是个东西了。”
老公安看着离婚证,却直击问题的核心:“离婚半年,你怀孕多久,孩子的父亲呢,能联络到吗,要不要我们来帮忙?”
吴菁菁可算不懵了,抢着说:“给孩子爸的电报,我已经发出去了。”
电报上只有一句话:我怀孕了,孩子是赵凌成的。
剩下的就是时间问题了,陈棉棉也只能等。
她也更关注公安对于陈金辉的处理情况。
她问:“我弟会坐牢吧?”
老公安合上离婚证说:“我们会带走他,也会严肃教育他。”
陈金辉百口莫辩,但必须辩:“我向领袖保证,那些伤都是她自己捶的。”
陈棉棉反问:“你腰上的绳子呢,难道不是为了捆绑,控制我?”
陈金辉一本正经狡辩:“我要去上班,绳子是捆货用的。”
再看公安们:“铁路上常有掉落的货物,就得用绳子捆。”
许小梅也说:“我亲眼看见的,那些伤全是陈棉棉亲手捶出来的。”
老公安冷冷一笑,却是反问:“作为一家人,你亲眼看到她捶打肚皮,却只是看着,就不怕她万一捶出个肝脏,脾脏,或者子宫破裂,一尸两命?”
许小梅一噎,陈棉棉却恨不能当场鼓掌。
不愧老同志,看问题的角度够犀利。
但老公安慧眼如炬,一般的小伎俩还真瞒不过他。
合上离婚证,他低声对陈棉棉说:“但要真是你弟打的,你的胎早掉了。”
如果真是男性捶她,不但胎掉了,她的子宫都得掉。
老公安看出她在撒谎,也只想对陈金辉来个批评加口头警告。
陈棉棉搜索回忆,又说:“我还要举报陈金辉,当初他要考铁路巡查,枪法不过关,是我剃光了头帮他替考的,要不然他就进不了铁管所。”
记笔录的公安一愣,斜眼:“就你,会打枪?”
老公安却说:“小李同志,八千湘女上天山,女性能顶半边天。”
这是六十年代的大西北,全民皆兵,而且狩猎合法。
因为老爹死的早,老娘又裹小脚,陈金辉只管玩,家里的农活都是女配和大姐俩干。
家里的民兵任务由女配出,天天训练射击,她土枪打的极好。
正好铁管所要招人,枪法是唯一指标,打得好才能进。
而当时的档案上还没有照片,于是女配就剃了光头,帮他去考了。
在所有应征者中,她打出了第二名的好成绩,也让弟弟成功端上了铁饭碗。
不想二姐竟会嚷嚷出替考一事,但现在陈金辉的枪法已经练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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