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刺痛,她抬手一看,发现自己的手指被书页划破了个口子,鲜血微渗。
她盯着那伤口若有所思,却反而在感受到真实疼痛的时候如梦初醒,她终于从愤怒中清醒……
她哪怕在心里也不愿意承认,所有谣言都不足以伤害她半点,除非……那是事实。
她怒不可遏,因为当那些字眼真实出现在众人的嘴里的时候,她有种强烈的自厌感——这心思肮脏又低俗!
下课铃响了,叶语莺调整状态重新回到教室,那些目睹了她半小时前暴躁情形的人不敢再放一个屁。
但是她又隐隐不安,因为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谣言的下一步一定是开始剖析她的反常——为什么其他谣言能人,偏偏“喜欢继兄”的谣言却忍不了半点。
得赶紧想个法子才行。
到了下午的自习课的时候,教室里的氛围才恢复如常。
一个弱弱的声音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响起,似乎毫不刻意地提了一嘴:“你们大概是猜错了,昨天她和林知砚单独见面了,我和小周刚好路过来着。”
话音虽然压得不高,却足以让周围人听得一清二楚。
有人笑出声,有人不动声色地刷题,也有人满脸复杂,但是大家都或多或少将目光投向葛洁,想观察她的反应。
葛洁前一阵使劲浑身解数追林知砚的事情人尽皆知,虽然最近没人提了,大概觉得她放弃了,但此刻……
葛洁原本看戏的神情僵了一瞬,脸色很不好看。
她原本佯装在事不关己慢悠悠地整理笔记,听到“林知砚”三个字那
一刻,动作顿了一拍。
虽然她很快恢复了神色,但身边的人都注意到了那一抹迟疑。
她眼角微挑,嘴角依旧挂着轻蔑的笑,“叶语莺,之前都是你负责送信,不会是你在暗中捣乱吧?”
她的声音不高,却将整个事情的冲突感拉到了一定的高度,紧绷得如同临近弹性限度的橡皮筋,随时可能扯断。
叶语莺神色没有波动,坐在座位上也没有看向葛洁,可心跳已经开始加速。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这个误解原本是极为敏感的,可能会给她扣上某种邪恶阴暗的帽子,但是比起“喜欢继兄”的谣言,这件事她无所畏惧。
甚至内心有些激动,仿佛眼前厚重的黑暗下出现了一寸曙光。
她放下笔,缓缓抬起头,目光直视葛洁,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一字一顿,生怕葛洁听错似的:
“我确实喜欢林知砚。”
空气前所未有的凝重,因为这件事事关葛洁,谁都不敢轻易议论了。
叶语莺嘴角翘起,露出嘲讽的笑,看着众人如小鸡仔一样瑟瑟缩缩的模样,顿时明白了某个道理。
当你深陷困境的时候,不如把水搅浑,越浑越好,牵连的人越多越好……因为混乱才是打破既定权力结构的开端,而清白从不是弱者的护身符。
当规则对你不利时,不如摧毁游戏本身。用混乱模糊敌人的判断,用不确定性换取主动权。
她顿了一下,目光扫过那些期待她出丑的目光,补了一句,“这句话,是认真的。我会追他。”
这句话,充满挑衅与示威。
叶语莺则看向全班,语气淡淡地说了一句:
“喜欢一个人,不是什么丢人的事。而且我很清楚,我喜欢的是什么”
她不断在火上浇油,再不死心地盖上锅盖,用烈火来烹。
葛洁的笑容终于收了,眼里闪过短暂的阴郁,但接踵而来的是一种愤怒,她终于没办法置身事外当个表面的好人了。
葛洁缓缓转头,脸上的笑意不多,却像刀刃上淬了毒,讽刺道:“我就说嘛,怎么有人能无缘无故剪头发、换风格,原来是春心萌动,我追不到的,你以为你配?”
周围的人配合地笑了几声。
叶语莺轻轻呼出一口气,脸上终于浮出一点轻微的笑意,终于将对话的主动权重新夺回来:
“配不配的用你来说?林知砚有和你单独见面过吗?而且,撕毁你情书的时候,他就站在我面前……”
激怒葛洁,她是故意的,杀人,就要先诛心。
教室里的空气像瞬间结冰。
围观的同学脸上表情丰富极了,像是吃到了意料之外的瓜:震惊、幸灾乐祸、屏息围观——但没有一个人敢笑。
没想到这么不可一世的葛洁,不仅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林知砚拒绝、连情书都没来得及递出去就被叶语莺当场扯成碎片扔进了垃圾桶。
当真是奇耻大辱。
“你以为你现在很了不起?”葛洁声音拔高,嘴角发抖,眼神阴毒,咬牙切齿地道,“你觉得你能赢我?你以为林知砚真看得上你一个乡下的转学生、拖油瓶、没教养的疯子?”
她终于收起了所有表面功夫,连带着刻意维持的“人设”也一起崩掉。
叶语莺坐着没动,只是勾唇笑了笑,心中爽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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