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材清点完毕后,就要赶紧拉到药材地里种下去。孙如文他们开过来的拖拉机就是为了拉这些药材的。药材苗不能压,一车肯定是拉不完的,他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
麦德福看着那轰隆作响的拖拉机,羡慕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他们大队没有拖拉机,只能靠人力用板车运,好在基地就在他们大队里,距离近,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也算是一个安慰了。
他用胳膊拐子怼了怼秦绥绥的肩膀:“绥绥啊,你说,等咱药材种植成功了,咱们大队也能买台拖拉机不?”
秦绥绥笑着点头:“那肯定啊叔!只要咱们好好干!说不定明年咱们大队就能买上拖拉机了!干得好的话,说不定两台都能买得上呢!”
麦德福被她的话带的,整个人都激动起来了:“真的?明年就能?哎呀!这可太好了!那咱们可就成了江会镇下面第五个能买得起拖拉机的大队了!还能买两台,咱们也是改头换面了呀!”
这个年头,拖拉机可是大件,不是所有的大队都能买的,就连红旗顶大队都是去年才买的,而且只有一台。
要是光明顶大队真能一口气买上两台,那可不是这十里八村头一个?
看见麦德福沉浸在美好的想象中,秦绥绥不由得打断他:“叔,我说的是种得好的情况下,你也知道这天灾人祸的,不是咱们能预测到的,咱们只能尽最大的努力去加油干!不留遗憾就行!”
“对!你说得对!哎呀我发现,你们这种小同志就是有文化,虽然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但却很有道理呀!不愧是读过书的人!”
秦绥绥尴尬了一瞬,瞬间回到了小时候逢年过节时,那些七大姑八大姨拉着自己寒暄的样子,她一下子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正巧这时,孙如文开着拖拉机来拉最后一车了,把车停稳后,孙如文跳下车,朝着她招手:“绥绥妹妹,快来!我有事问你!”
秦绥绥如释重负般,忙跑了过去:“什么事啊如文哥?”
孙如文笑了笑:“我看你跟小时候一样,像是要把天聊死了,才叫你的。”
小时候逢年过节,孙如文也会跟着杨健康一家到他们家玩,那时候秦绥绥就跟他约定,看见自己被七大姑八大姨拉住说话的时候,就假装有事把她叫走。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孙如文还记得这事儿。
秦绥绥笑了笑:“确实是,没想到你还记得这事儿呢。”
“关于你的事情,哥哥什么时候忘记过?”孙如文吊儿郎当地从怀里掏出一盒百雀羚雪花膏:“喏,这个东西给你,黑市到的新货。”
秦绥绥一愣:“好好的给我这个干啥?”
“我们大队长刚才知道我只是给你送了几串野葡萄后,极其不满,千叮咛万嘱咐,让我要跟你搞好关系,我想了想,就只能先把这个送给你喏。”
看着秦绥绥诧异的脸,他又紧跟着来了句:“对了,黑市最近到了很多好货,你有空可以去逛逛,有哥哥在,不会出事的。”
想跟她见一面太难。
反正已经被秦绥绥知道了身份,他也就不再忌讳什么。
文廉也曾劝过他,秦绥绥都已经结婚了,他们夫妻关系很好,叫他赶紧放弃,把心腾出来,再选一个好对象相伴一生。
可是啊,他怎么甘心?他又怎么舍得?除了这个在他心里住了十多年的小姑娘,他感觉自己再也没有力气去爱上别人了。
他无法做到远离她,也无法把她从心里腾出去,从那年落魄的投奔到杨健康他们家,跟她相遇开始,她就已经像血肉般,长在他心里,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了,就算剜出去了,也会空出一大片。
为了她的幸福,他能克制自己,不去破坏他们夫妻感情,甚至愿意从此以后以哥哥的身份,就这样远远地守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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