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洞穿了鹤鸢的内心一般,他说:“对祭司大人来说,喜欢, 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确实如此。
鹤鸢没有反驳, 但他保持着自己的身份说:“如果你敢玷污天父大人的神躯, 那我就不会喜欢你了。”
那刻夏挑眉,“我听说你每个月要找那位王储阁下解读神谕五六次, 一次要两三天?”
“尊贵的祭司阁下、刻法勒的神眷者, 我记得您之前都是独立完成的吧, 怎么这位王储一来,不仅要人搭把手,时间还变长了呢?”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在刻法勒的壁画前……”
鹤鸢心虚地打断他的话,“那刻夏!你别胡说!”
那刻夏知道自己猜对了。
鹤鸢绝对干过这种事,他压根不在意刻法勒,刻法勒只是鹤鸢的工具。
那他就放心研究了。
——说实话, 如果是从天外来的话, 对泰坦有敬意才有鬼。
天外的文明程度不知道比他们高多少了,全靠泰坦的神力估计也很难匹敌。
当然, 实验成果另外说。
以那刻夏当老师的经验来说, 如果学生做出了卓越的、并且符合大众道德的研究成果,不管是再低调的人, 都会出来炫耀一下。
遮遮掩掩的,指定没憋什么好东西。
那刻夏的笔划过鹤鸢口中的几个星神与命途,按照翁法罗斯的神话传说与再创世,圈定了“毁灭”。
毁灭和丰饶都是银河里臭名昭著的派系。
每个命途都有正反两面,只是毁灭和丰饶的负面尤为严重。
一个生, 一个死。
但更深入一点看,他们都是生死相依的,而毁灭的熵增与新生…竟然契合了再创世的逻辑。
若是将黑潮比作不断增多的、助长熵增的人类,那再创世、递交火种的行为相当于毁灭,再创世之后的世界,则是新生。
那刻夏将思绪收拢,“我有没有胡说,你很清楚,祭司大人。”
鹤鸢气鼓鼓地瞪着他。
学者笑了笑,“你放心,我不会戳穿的。”
“你戳穿了也没人会信,”鹤鸢冷着声音说,“随便你怎么说。”
啧,看来是生气了。
那刻夏扶了扶手上的戒指,从桌底下勾住鹤鸢的手,“我怎么会造谣祭司大人呢?”
“如果我这么做,恐怕会被您的信徒给撕碎吧?”
鹤鸢躲开他的手,“他们才不是这么凶残的人。”
万敌赞同:“他们对刻法勒无比虔诚。”
虔诚到不会怀疑任何一条神谕,即便那是鹤鸢捏造的。
黑潮席卷了整个大地,到处都是往奥赫玛这边来的难民。
最初,元老院还在为了要不要资助难民而辩论,直到鹤鸢现身,凭空变出了一堆物资。
他告诉众人,这是天父刻法勒怜惜他的孩子而降下的福祉,希望奥赫玛的人民规划使用。
请人过来的凯妮斯傻眼了。
她是请人过来名正言顺地把那些难民赶出去的,而不是让人收进来的!
她收了那些富豪贵族的钱,给下次公民大会投票呢!
结果鹤鸢一个神谕,直接让这群难民被安置起来了。
奥赫玛的贵族是信泰坦的。
听说刻法勒降下神迹后,他们纷纷主动捐赠物资,更有不少忠实信徒加入志愿者队伍,帮助建设。
难民如此,悬锋城的子民也是如此。
万敌原本以为自己要花费一番心思才行,结果鹤鸢一句话,那些信徒就主动接触悬峰人,与他们交友交谈。
破冰永远是开始艰难。
当他们交流过后,悬锋人发现奥赫玛人没有想象的懦弱,其中也有不少英武之辈;奥赫玛人发现悬锋人也没有想象的野蛮,其中也有不少细腻的小子。
——一名贵族家的女儿就对悬锋城的勇士心生欢喜,在双方民众的帮助下喜结连理。
据说成婚当日,有墨涅塔的金蝶到来,为两位新人送上祝福。
万敌烦恼的事情被解决,自然也有更多心力去处理战争的后续。
如今,他时刻准备着接受纷争的火种。
说实话,万敌对泰坦没什么感觉,但对于让他跟鹤鸢结缘的刻法勒,他还是愿意给一点点尊重的。
而那些帮助了悬锋人的信徒,他很愿意陪小孩子玩。
“我并不否认他们的善举与虔诚,但作为老师,我要提醒你一句,”那刻夏锐利地看着鹤鸢,“你的声望因他们而涨,也有可能因他们而毁,提升自身,是极为要紧的事情。”
都说那刻夏体力差、爬山都爬不动,但他好歹会炼金,会用枪,也是个黄金裔,天生就比常人强半截。
鹤鸢呢?
抛去祭司的身份,他身上的武力值能撑到这里的几个人来救他吗?
如果信众也抛弃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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