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茜。
她将这句话当作耳旁风,不仅没有搭理,还转过身回到陈茜的房间拿出那把木头椅。
申雅提着椅子回到客厅,当椅子和地面接触时发出了一声足以让所有人都看过来的巨响。
她在所有亲戚的注目下,从容不迫地坐下,又叠起长腿,将包放在怀中,并且伸过手拿起桌面切好的水果放到嘴边咬了一口:找我补课,可以,我之前和她说了600块一节,她没告诉你们吗?
场面顿时鸦雀无声,刚才那几个开口说话的亲戚面露尴尬,周围的目光又多了好些恶意。
短暂的沉默后,有人打破了僵局,对方堆起笑脸想要打圆场:哎呀,都是一家人,谈钱多伤感情。
话落,便立刻有人附和。
申雅的鼻腔发出了短促的嘲笑声,既然是一家人,那我便有话直说了,申秋玉找我回来,不就是想让你们说服我和拆迁户结婚吗,那结婚也需要钱,不知道各位能出多少?
好不容易热闹的气氛再次降温,一提到钱,所有亲戚都不敢再和她对视,那些平时爱出风头喜欢用长辈姿态教训人的,也纷纷闭上了嘴。
申雅耳边总算是清静了,申秋玉倒是举起锅铲指向她骂道:你怎么和长辈说话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我自小没人教,就是这么粗俗,不爱听那我走了。
申雅抓起包就要站起身,但二姨又立按住她,随后再跟申秋玉使眼色:好了好了,大过年的还吵架,秋玉你先做饭,申雅今天才回来,让她缓缓。
果然,这些亲戚都欺软怕硬,并且还跟她隔着好几层关系,见她态度强硬会还嘴,便歇了刁难她的心思。
今天人多,一张桌子坐不下那么多人,因此不喝酒的和小孩子一桌,申雅本要坐到陈茜身边,但申秋玉早就在大桌给她留了个位置。
申雅都忘了有多久没能坐在这里吃上申秋玉做的饭菜,年夜饭自然丰盛,可惜她完全没有胃口,倒是面前的酒杯被人倒满,那些恶心的嘴脸还在催促她将酒喝光。
她想,接下来肯定还会发生争论,有酒精的话,她说不定能发挥得更好呢,这些人应该想不到,她的酒量并不低,之前经常混迹空白,喝酒的本事自然也练出来了。
两小杯白酒下肚,胃也开始灼烧起来,申雅随便吃了些菜垫肚子,申秋玉的声音也在这时候响起:趁着过年都有时间,待会给你那个女人的联系方式,你加一下,就这几天约个时间跟对方见一见。
我什么时候答应跟她见面了?
申秋玉停下筷子,她只要一看见申雅那脾气就很难控制,说话自然也夹枪带棒:人家那么好的条件你还看不上?你知道拆迁以后她能拿多少钱吗?!我是你妈,我还能害你不成?
行了。申雅放下筷子,她语气不急不躁,在你眼中,自然是钱比我重要。
申秋玉将筷子一拍,气得脖子都红了,她瞪着眼睛,像是要吃人一般指着申雅的鼻子就骂:你怎么说话那么难听呢?钱不重要?我这是为了谁啊,不就是想着以后有了钱,你的生活能好过一些?到你眼里,我还成卖女儿的了?
申雅的唇角微微向上扬起,申秋玉越是愤怒,她便越是高兴,她偏过脑袋对上申秋玉的视线,眼中是轻蔑和嘲笑:是与不是,你心里清楚得很。
她看到申秋玉抬起手,巴掌对着她的脸扇来,可她早有防备,在巴掌接近前就已经站起身避开,直到巴掌落空,她才终于发现,申秋玉当真是老了,不仅反应变慢,连力气都没有曾经的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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