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熄觉得这人神经病,谁敢喜欢那岐山恶鬼啊,但他看着甘衡生气的样子,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他故意气甘衡:“是啊!里头每一样东西我都知道,当然是我和他一起搬的,值钱的、不值钱的,东南西北往哪个朝向摆的,我都一清二楚。”
甘衡深吸了两口气,强压下心底的酸涩,“你走吧,我不想知道这些。”
“诶诶诶。”竺熄看热闹不嫌事大,“你难道不想听听三百年前我在岐山和他的日日夜夜么?”
甘衡实在是忍无可忍,他拿起桌上的八宝鸭就朝竺熄砸去,“拿着你的鸭子滚蛋!”
晏朝曲(三)
竺熄被吓了一跳,他没想到甘衡会这么大火气。
“滚蛋。”甘衡再次下逐客令。
竺熄原本还想再说点什么,突然就察觉到了苛丑的气息,此地显然不宜久留了。
他只得留下一句:“日后再同你说!”说完一溜烟就从窗户里跑走了。
苛丑推门进来,眉头一皱,“那狐狸又来了?”
甘衡没回话。
苛丑低头就看到了地上那只死状惨烈的鸭子,眉头皱得更紧了,“他送来的?”
甘衡瞥了他一眼,微眯着眼,“怎么,你也想吃?”
苛丑踏步走进去,一脚将那鸭子踢出老远。
甘衡挑眉,“这可是人家大老远从醉香阁买过来的。”
苛丑碾过一地的馅料,一步一步朝甘衡走过去,“是么?你很喜欢?”
甘衡环着双臂,现下看到苛丑就烦,他偏过头冷冷道:“这不是惦记着你没吃到么。”
苛丑走到甘衡面前,伸出苍白有力的手指,轻轻地捏住了甘衡的下巴。
甘衡被他指尖凉得一惊,皱着眉转过来问他:“做什么?”
苛丑俯身没有任何征兆地就吻上了甘衡的唇。
甘衡陡然瞪大了眼睛,他怎么也没想到苛丑会有这么一出,这艳鬼实在是胆大包天!荒淫无耻!
苛丑微凉的鼻息喷在他脸上,艳色的唇只是轻轻地同甘衡碰了一下,便微微分开了,他黝黑如同深雾的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甘衡。
甘衡梗着脖子坐在那没敢动,他只觉得这样近的距离,两人都要看成对眼了。
苛丑提气仿佛叹息般,将脑袋搁到甘衡脖颈处蹭了蹭,意味不明道:“好香……”
甘衡被他这两个字惊到汗毛倒竖,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连忙反驳:“哪里香了?”
苛丑一听他这话就闷声发笑起来,“你在想什么?我是说你嘴上八宝鸭的味道。”
甘衡:“……”
甘衡抵了抵腮帮子,他今天本来就已经很不爽了,现在看着苛丑这欠揍的笑脸,更是觉得气到肺管子都要炸了。
他咬牙切齿地抬脚,却不想苛丑实在是将他都看透了,早就预判了他的动作,准确无误地握住了他踢上来的脚踝,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全都是笑意。
甘衡被他拉得一个倒仰,整个人就被抵到了桌子上。
“你疯了吧!”甘衡算是发现了,这之前还什么都不懂的恶鬼,在长生观那一遭之后,也不知道是上哪学坏了,现在压根就不把他放在眼里!
苛丑借着这个姿势竟是朝甘衡压了过来。
这一下子甘衡整个人被吓得灵魂出窍了,脖子都伸出二里地,整个人瞬间就从耳朵尖红到了脸上,他怎么也没想到苛丑会对自己做这样的动作,他抖着手指着苛丑质问:“你……你给我老实交代……这些玩意是不是都跟那死狐狸学的!!!”
苛丑狠狠皱眉,磨牙瞪着甘衡,“你为什么还要提他?”
甘衡无力地仰头将脑袋搁在桌上,他心梗到不行,这一幕他简直幻视曾经看过的那些少儿不宜的画本子……画本子上做那什么的时候,上头那个就总是喜欢说:都这个时候了,你为什么还要提他?
你为什么还要提他?你为什么还要提他?
甘衡越想越自闭,实在是令人难堪,可更让他羞耻的是,他只觉得自己下腹燥热涌动,浑身都是软的,那征兆就跟在来春楼被下药了一模一样,他都怀疑是不是那玩意有什么副作用!
甘衡抬手用手臂遮住了自己的眼睛,这是他最后的倔强了,他既害怕看到苛丑的表情,也害怕被对方看到……他还要脸……
“甘衡……”苛丑轻轻唤了他一声。
甘衡遮着眼,对声音就越发敏感起来,那样磁性又沙哑的声音,糅杂着赤裸裸的渴求和欲望,叫他再也没法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这恶鬼心智不过是同小曰者一般,又或者是这恶鬼心思像小狗……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向甘衡昭示着,眼前的鬼也是一个有正常欲求的成年男人……
“我为什么要同那死狐狸学?”苛丑一寸一寸朝甘衡逼近。
甘衡越发觉得危险起来,他脑子里的那根弦绷紧了,仿佛用力过猛,下一刻就要被崩断似的,他咬牙抖着手就要将苛丑推开。
他这些年学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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