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黎辘坐的还是驾驶位,老板亲自为他开车,这要是被同事看到,程时栎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黎辘手里打着方向盘,只是别过头看了程时栎一眼,见对方紧张兮兮,“嗯”了声猛踩一脚油门。
压低帽檐,程时栎双眸机敏地四处张望,像是一只在岗位上盯梢的猫头鹰,瞪着圆圆的眼睛,随时准备弯腰下趴。
二十分钟后,车子开进公寓停车场,程时栎别着头看窗外,随口一问:“今天怎么这么早回家?”
“嗯。”车子熄火,手机正好响起,黎辘瞥了眼屏幕,和程时栎说:“你去把后面的人弄醒,我接个电话。”
程时栎还没反应过来,听到黎辘的话,下意识转过身子去,这一看可把他吓得够呛,扯着安全带,朝车子外喊了声黎辘的名字。
靠着睡觉的男人听到声响,皱了下眉,眼睛还没睁开,嘴里喃道:“吵什么,没看到老子在睡觉吗。”
嘴角抽搐了一下,程时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么多年没见,黎骏还是一样的欠扁。
没等程时栎回应,后座的车门被打开,黎辘没什么耐心,踢了一脚后车轮胎,声音冰冷道:“下车。”
开门动静不小,黎骏这才彻底醒来,眨了一下眼睛,很快他的瞳孔里映出程时栎那张漂亮的面容。
“艹,睡出幻觉了。”黎骏打了个哈欠,“这谁呀,程少?”
程时栎不想回,拧着眉头瞥了对方一眼,自顾自下车,黎骏也跟着钻出车外,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先前的一幕不是幻觉,朝着不远处程时栎的背影喊道:“我靠,真是你啊,程时栎!”
依旧没回答,程时栎不想搭理对方。
一路无言,程时栎站在黎辘右手边靠电梯墙壁,黎骏则是椅着电梯,离他们半米的距离,偏着头偷偷观察程时栎。
他哥找了多年的程小少爷,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他面前,这画面冲击过大,黎骏差点没缓过来。
不过说实话,重新见到程时栎,黎骏心底是惊喜多于诧异。
等开了门,黎骏便跟着两人挤进屋里,自来熟地往沙发上一摊,像个大摆件似的躺在那儿。
脱了西装,黎辘到厨房翻找起冰箱的食材,随后似乎想起什么,别过头赶客,朝客厅的黎骏说道:“我这不留饭,你可以走了。”
“不是吧哥,你这么偏心的吗?”黎骏还在倒时差,困得掀不开眼皮,哈欠连天道:“多一口饭而已,太小气了。”
“程少,这么多年不见。”黎骏说,“真不留我吃饭吗?”
黎骏说话的时候,程时栎正在餐桌旁喝水,心想赶人的是你哥,你问我也没用,他没回答,走到厨房里给黎辘打下手。
程时栎和黎辘在这个家里生活了一个月有余,多少有点默契,这种一人煮饭另一人帮工也成了他们之间的固有模式。
不过程时栎技术不太行,只能帮忙洗菜择菜,其他程序通通丢给黎辘,他只要负责饭后收拾好餐桌,把碗筷通通丢进洗碗机。
黎骏碰了一鼻子灰,翻了个身,厚脸皮地继续睡觉。
就这么睡了半个多小时,黎骏被一阵飘来的饭香熏醒,他挺了下腰坐起,随后起身往餐厅走。
一大早的飞机,飞了五六个小时,又和黎辘跑了趟老宅,这会儿黎骏饿得可以吞下一头牛,瞥了眼拿餐具的程时栎,往餐椅上坐。
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程时栎在心底‘呲’了一声,转身添了一副碗筷。
黎辘虽然嘴上说着不留饭,但最终还是煮了三人份,坐下后给程时栎盛了碗汤,随后朝黎骏冷冰冰说道:“吃完再滚。”
黎骏自然知道面前的两人关系不一般,他也没打算留这儿当电灯泡,但嘴上却贱兮兮说道:“我的亲哥啊你还有没有良心,就不能留我住一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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