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宜一把,还可以说只是看在那信物的份上,举手之劳。
再对他如此一帮到底,甚至直通到那位昭武大将军面前,又是为了什么?
宗家将门世家,有本事的人应该见得多了。薛云朔不觉得,宗尧之表现出这样的态度,是因为他身手不错,起了爱才之心。
世间万事万物都有其代价,他不相信会有谁对他无缘无故的好。
洪妈妈与安伯照顾他们兄妹俩多年,是因为朱家对他俩有恩义;猎户赵二叔会传授给他吃饭的本事,是因为赵二叔自己年岁渐长、儿子又不争气,而他学艺之后进山打猎的收获,都会如数交予他一部分。
这位宗将军,一定有所图谋。
闻言,宗尧之不禁眯了眯眼。
他确实是抱着,趁着眼前这位疑似皇太孙的少年尚在微时,朝他施恩的想法,未料得他拒绝得如此斩钉截铁。
高看薛云朔一眼的同时,他不禁也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那位故太子,最是清风朗月的一个人,即便相交很少,他也有所耳闻。他的亲儿子,会是这样一个满心戒备,小小年纪便能数出几转心思的人吗?
不过话已至此,宗尧之倒也没有勉强,只拍了拍他的背道:“少年人,有志气。去吧,凭你的胆气,相信即便没有引荐,我父亲也一定会看到你的。”
他拍打的动作没有留力,薛云朔一时不察,加之背上有伤,叫他拍了一个趔趄。
宗尧之觉出不对了,问:“有伤?”
挨打总不是光彩的事情,但是被问起了,薛云朔倒也坦坦荡荡:“是,家法。”
闻言,宗尧之的表情忽然变得古怪了起来。
皇家的恩怨暂且不提,他忽然很想看看,那位薛侍郎,他日得知自己打过谁之后,会是怎样一番精彩的表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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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吵了两句,我感觉更甜了[三花猫头]
哥马上要走噜[可怜]
京城的冬一天冷过一天,冬至后的这天清早,薛家迎来了一位贵客。
送走那面白无须的小宦官后,秦淑月摸着宫制的烫金请柬,脸上的笑容里浮现起一丝疑惑。
“莫不是老爷那边和宫里走动了?这宗太妃的花宴,居然给我们家里的姑娘递了帖子。”
紫珠在旁提醒:“咱家里的姑娘,不就那一位吗?夫人您忘啦,她那女师,从前不就是太妃娘娘宫里的?”
秦淑月这才恍然大悟般,拉长音调感叹了一声,“这段时日,那位陈女官不怎么来,我都快忘了。”
说着,秦淑月越发觉得这个说法有道理:“嘶……她倒是走运,遇到了好老师。算了,去,把大姑娘叫过来。”
薛嘉宜被传过去的时候,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见秦淑月拿出了那封请柬后,她便明白了。
“这两日,你好生准备,莫丢了薛家的颜面。”秦淑月把请柬交到了她手里,继续道:“选得上最好,选不上倒也无妨,就当开开眼界,见见各家的闺秀。到时我叫紫珠随你一起去,她中用些。”
好赖话薛嘉宜是听得出来的,想及继母上回还为兄长开口求情了,她不无感激地道:“多谢夫人,我会好好准备的。”
更圆滑的话,她也说不出来。
秦淑月笑笑,一面摆手让薛嘉宜下去,一面与紫珠道:“既是女官大人提携,薛家也该备份礼回去……”
薛嘉宜安静地退下,把这话听到了耳朵里。
她回到自己那间小小的次间,把挂在楔子上的彩绳取下了。
这根长命缕,她已经编好几天了,却一直别扭着,没有送出去。
再不送,他是不是就要走了?
薛嘉宜垂着眼,把收尾的结扣盘好,拿上它,去了西厢。
这几日,薛云朔时常不在屋子里,她不知道他是去做什么了,但隐隐约约能猜到一些。
其实上回也不算是吵架了。
可不知为何,想到悬而未决的离别,她明明是不舍得的,却反而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薛嘉宜原想着,把长命缕悄悄放下就走,结果到了西厢,却见那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在院中。
来都来了,不好心虚地转头就走。她抿着唇上前,很轻很轻地叫了他一声:“哥。”
薛嘉宜在外面盘桓的时候,薛云朔就听见了她的动静。
他对她的脚步声,简直比对自己的还熟悉。
不过直到她扭扭捏捏地进来了,他也才站起来,假装才听到她的声音一般,淡淡应了一声:“怎么过来了?”
薛嘉宜捏了捏掌心里的彩绳,答道:“赏花宴的请柬,秦夫人已经给我了。”
算算时间,确实差不多了。薛云朔并不意外,只道:“好事落在薛家,他们倒也不会阻挠。”
薛嘉宜不去看他身后打开的箱笼,也不去想,他刚刚是在因为什么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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