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叹息着。
韩舒宜灵光一现,突然明白太后到底在纠结什么。
太后并不在乎一个夏之杭,倒了夏之杭,还有夏之东南西北,夏家的子侄还多着。
太后是怕,皇帝不把夏家当舅家,从此闲置了!
明白太后的想法,韩舒宜立刻调整自己的策略,劝道,“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让皇上有台阶下。太后娘娘,您亲自下懿旨申饬夏家人,再让夏家的家主自言教子不善,管教失职,要请辞官位,最后,让夏家适龄的子弟统统去书院里,重新读书。”
“三管齐下,臣妾敢保证这次的风波能平息。”
“贤妃出的主意,倒是让哀家吃惊,若是不管用,你又怎么说?”
“那臣妾随太后处置。”
太后再次冷哼一声,“哀家要再想想。”
她松开韩舒宜的手,韩舒宜低头告退。
走出福寿宫,她才感觉到后背都湿透了。
跟太后对话,每句话都要揣摩太后心意,当真不易。
不过,她也还是闯过来了!
事情只算办完一半,剩下的,还要看太后能不能照她的谋划去做了。
太后递了台阶,皇帝接了台阶,两人一起下台阶,事情才算彻底过去。
韩舒宜有点腿软,刚才在内殿折腾久了,腿疼。
清月心疼的很,又好奇,“娘娘,您要去劝太后,怎么还要丽昭仪去拔个头筹呢?”
“我不是让丽昭仪抢先,而是让她给我铺垫。皇后去找皇上,去给太后求情,钰贵妃中立,谁也不理。就差一块筹码,先给太后一点准备。”
要不然她干嘛让丽昭仪偷看她的行踪?
有了丽昭仪的铺垫,太后虽然气怒交加,但也难免心里一沉,降低心理预期,这时韩舒宜再出场,提出折中的法子,太后细想,也能接受了。
这就是想要开窗,先砸屋顶的实操。
清月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为了这些!
她感慨再三,还是先扶着娘娘回宫去。
次日,太后宫中就传出懿旨,严厉申饬了夏家人违法乱纪,贪污的行径,尤其是祸首,被太后要求严惩,以正国法。
至于太后,夏家,怎么跟皇帝拉扯,都跟韩舒宜无关了。
她功成身退,守着惠妃,看她的手腕。
养了好几天,惠妃酸痛养的差不多了,不过最好还是一直养到痊愈,这样才免得留下暗伤。
提起夏家的事,惠妃仍然心气难平。
从头到尾都跟她无关,但她却被太后迁怒,受罪。
对此,韩舒宜只能劝她放宽心,想想好的地方。
“也不怪人家说,多年媳妇熬成婆啊!当媳妇的,就是遭罪些,就算是皇后又怎么样,太后还不是想给脸色就给。”
惠妃叹息道,“宜妹妹,你想过早点晋升吗?”
“想到,但是难。”韩舒宜叹着气,“谁不想升职加薪,但贵妃之位不轻许,没那么简单。”
惠妃坚定道,“可是到了贵妃位,就可以得到协理六宫之权,手握宫权,至少有反击之力吧?”
她是受够了这样的生活。
看她对贵妃位心动的模样,韩舒宜还是决定提醒一二,“棠姐姐没发现吗?太后权力欲,极重,宫权别说贵妃,连皇后都挨不着边。”
当初皇后犯错,养病,宫权被太后接手。后来是皇后怀孕生产,但现在四公主都好几个月了,也没见太后把宫权还回去。
皇后也不敢提。
韩舒宜看到后,心底琢磨,只怕太后根本没想过还啊!
惠妃若有所思说,“也对,大权在手,后宫拜服,谁愿意把到手的东西吐出去?”
有道是县官不如现管,太后有辈分又有权力,谁敢听命不从?
晋升这条路暂时被堵了,但惠妃没打算放弃,就算无用,有也比没有强。
“妃位还有两个空缺呢”她沉吟道,“不知道谁能夺到这个机会?”
是丽昭仪,叶嫔,还是璇容华?又或者是惜嫔,或者哪个异军突起的新人呢?
谁也猜不着,这场争夺是怎么激化的。
是夜,皇帝处理好夏家的事,心情舒畅,跟太后看着,又是一双母慈子孝。
夏之杭被判了流放,算是法外容情,但夏家其余人没受到波及,依旧是承恩公府。
太后特特办了一次家宴,彰显天家和睦,还请来不少的宗亲,同庆同贺。
家宴开始,太后看着底下一水的皇子,有些遗憾了。
皇子都排到第九了,公主才四个,承欢膝下,终究还是女儿乖巧。
像她亲自抚养的婉和公主,论起贴心程度来,可远远超过忙碌的皇帝啊。
所以她看完几个公主,转头跟皇帝说,“要是能多添几个公主就好了,女儿乖巧。”
这不算是催子嗣,皇帝也含笑答,“母后说的是,朕也盼着多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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