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的,就是处死他都算便宜他了,何况现在来看,皇帝甚至没有处死他的意思。
苏寒让人将孩子一一送回家,又着手下送些银钱于百姓家的孩子,尤其是已经死去的那两户,每户多封了五百两,钱财换不来孩子的命,只能算她自己的一点心意。主持方丈得知此事悔愧自己不查之过,在举行超度孩子们的法事后不久便圆寂了。
京都幼童丢失案告破,虽然府衙未明贴公示,但随着一家又一家的高门贵府被抄家,坊间早已流言四起,为何各家孩童八字会被贼人所知?原来是管理户籍的户部司出了内贼!还是受统管六部的中书令指使。
一时间街头巷尾议论纷纷,在这流言声中,又混杂出指向宫中的言论。户部司郎中听谁的?中书令又是何人才能调动?他们偷孩子干什么?必然是朝堂上更有本事的人,高门显贵甚或天皇贵胄!比如前些时日盛传的,太子殿下。至于他偷这些生辰特别的孩子做什么,老百姓只觉后背一阵发寒,不敢想象啊……
苏寒早就安排人在各酒坊茶肆这等谣言传播最为猖獗之地蹲守,他们也不将人就地抓捕,而是跟踪传的最欢和消息频出的那些子挑事之人,等到无人角落再将其抓获,随后送往巡防营大牢,由鸢五亲自审问。
鸢五行伍出身,有的是狠厉手段,只对那些人动了动军法,他们便什么都招了。出乎意外又在意料之中的,这些人竟然是五皇子派来的。
鸢五审出来自己都觉得可笑,五皇子才十六吧?眼看着哥哥们斗来争去的,也想从中搅和搅和分得几分利益,果然天家无父子兄弟啊,这么想的同时她又有些心疼秦四。皇室争权夺势,闹出多少事端,桩桩件件都是想要对方性命,仿佛任何人都是对手敌人,防不准从哪里就射出一支冷箭。鸢五在心里叹气,将抓住的人交给大理寺处理,她家将军现在够忙的,这点小事还是不要麻烦她了。至于自己,能做多一点就多一点,能监看严一些就严一些。她是镇国公府的人,不站队谁更从不对太子有何期待,但秦四现在是太子妃,她便希望她能好一些,连带着对东宫,对涉及到太子的一切都多上了心。
如果太子真有个什么,秦四的日子怕是会更不好过。
皇帝近来的日子才是真不好过,老二老三老四老五,一串儿子被卷入这见不得人的丑事里,说白了都是为了自己这个位置。他还没死呢,他们就这般迫不及待。尤其在离渊回来后告诉他,说那术士用孩童炼丹,而他们所布阵法竟然能损害自己寿元时,他是真动了杀心。老二素日是个良善的孩子,他最开始也想不通,这么阴毒狠绝的事怎么会是他的儿子所为?后来他就理解了,他也为权势疯狂过,他们都是他的儿子,都想要自己的天下,这不奇怪,但是有些东西他可以主动给,他们凭本事争抢自己手里分出去的那些也可以,但是想谋害自己取而代之,那就是触碰到了底线。
“传旨,崔岩罔顾人伦,草菅人命,崔岩一族满门抄斩,崔氏一脉三代不得科举,承恩伯降为子爵,爵位不予再继。”他顿了顿,继续道:“淮王废去王位,闭门思过,无旨任何人不得踏出府门一步。他府上有个术士,就用他为老二清清心吧。”
听令的太监侯在下方,等着皇帝喝了口茶,继续道:“扔到他那炼丹炉里,让老二亲自烧。”
宣旨太监领命退下,皇帝目光幽森,盯着手边的奏疏,那是四皇子写的《承平宣文祭书》。他想要在学士阁修著通史,请旨允准。
平宣王是古时以仁孝和爱闻名的贤君,尤为著名的典故是平宣王病榻侍母,衣不解带亲侍左右,月余不辍,孝感众人以此为名传。
皇帝望着那奏疏许久,方才开口:“朕有多久未见祥妃了?”
祥妃是二皇子的生母,原吏部尚书之女,老尚书去后,只有一个兄长还在六部做官,其余子弟多于京中闲散,近年来靠着二皇子的帮衬才慢慢谋得几处要职,势力却已不如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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